崔韩率:“怎么叫都叫不醒。”
李灿:“胜澈哥和珉奎哥轮流把你背回来的。”
夫胜宽:“说起来你们竟然都醒了?嗯,虽然找公司附近诊所的医生过来,看了说是睡着,但他们…”
李灿补充:“没信。”
崔韩率:“所以…”
夫胜宽:“你看到了。”
三人东一句西一句把事件拼凑完整,周吾试着回忆,但最后的记忆就停留在权顺荣叫他名字上,沉默半晌:“…抱歉。”
崔韩率侧身,一只胳膊从被子底下伸出来,拍拍周吾:“不是你的错。”
李灿无奈地摇摇头:“是…”
离他们最近的那扇门突然被打开,四人整齐地欠起身望去,只见崔胜澈满脸起床气,踩着地板,气势汹汹走来,他居高临下,压着嗓子:“你们四个,闭嘴,睡觉!”木门隔音效果不怎么样,此起彼伏的对话严重折磨着他因没睡好而脆弱的神经。
夫胜宽扯了扯被子,裹紧自己:“内~”
崔韩率:“内。”
周吾:闭嘴。
李灿:“内。”等门关了,又小心睁眼,小小声说出没说完的话,“傻瓜1号。”
夫胜宽:“噗。”
睡眠的意义在于重启新的一天。
感到辛苦的时候,一想到有那么一群人和他经历着同样的事,好像没那么难熬了。
有时,看着他们,周吾也会忍不住想,自己身上有时间限定,日子还有盼头。但这群人是如何在这里呆上一年、两年…甚至五年的呢?
五年,已经是他全部年龄的三分之一了。
1月16日是夫胜宽的生日,可以出演seventeen tv的出道组,生日是在镜头前过的。周吾被分到一块蛋糕,小小薄薄的一片,有些腻,但绵密奶油在舌尖化开的瞬间,所有苦味就这样被冲淡了。
又隔三天,1月20日,首尔下了第一场雪。
夜幕低垂,薄雪乘暮鸦羽翅而来,练习结束,夫胜宽兴奋地拉着文俊辉跑出公司。
韩国人对于初雪的执念,大概和南方人对雪的稀奇程度有的一拼。
回到宿舍时,视野已是白茫茫一片,文俊辉问周吾要不要去堆雪人。
“我想去便利店买吃的,俊尼哥你们有什么要带的?”放下书包,周吾就揣了手机和钱包在兜里。他说着中文,却和韩语混淆了,该叫“俊哥”,却喊成“俊尼哥”。
文俊辉笑了下:“拉面?这种天气吃点暖乎乎带汤水的东西最好了。”说着,他露出那种“你没赶上好时候”的惋惜表情,叹道,“你要是早点来,圣诞还能一起吃火锅。这次过年回去我要多带点火锅底料。”
“没事,我的行李箱没什么东西要装,到时候可以帮你和明浩哥带东西。”周吾边说边去敲他对面的门,一间一间屋子询问有什么想吃的。
前后辈礼仪,语学院和练习室教的。
忙内生存法则,李灿教的。
问了一圈,无非就三样,拉面,饮料,冰激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