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会像珍珠一样,自信且耀眼。
哪像现在,提出一个请求都是小心翼翼。还是以这种遍体鳞伤的姿态。
但如果问安又麟愿不愿意把宴初和的下落报上去,送回他该去的地方……那他也是不愿意的。
既然已经归他所有,安又麟又怎么会放手。
“我答应你。”
安又麟的手指抚过少年脖颈处的伤口,能明显感觉到少年下意识瑟缩的反应,但还是非常乖地把脖颈露给自己。
真的好乖。
“但你要保证,永远都要听我的话,不可以违逆。”
宴初和有些犹豫,又想咬唇,这回再次被打断。
男人什么都没说,只是把手指挤到宴初和的唇瓣之间,像是阻隔又像是此刻就是对刚刚话语的一种执行。
宴初和看着男人,试探地用舌尖抵住对方的指腹。
安又麟右眼的眼皮微跳,指腹传来的濡湿感好像代表着少年对他底线的一种摸索。
他可以命令对方,但对方也可以反过来影响自己。
安又麟喜欢宴初和的听话,但也对此刻这种小试探欲罢不能。
或许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吧。
他沉眸,修改了刚刚的要求。
“原则范围内的,我可以考虑,但不一定答应,总的来说,你还是要听我的。”
宴初和知道自己的目的达成,对着安又麟浅浅地笑了下,没有什么谄媚的意思,只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欢欣。
安又麟微怔,然后说了第一个命令。
“以后多笑笑,你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
安又麟说完,宴初和脸上的笑容却变得若有如无,只是那泛红的耳垂却证明他不是不想笑,只是有些害羞。
男人的目光变得迷离,扫过宴初和的每一寸皮肤,似乎在逡巡自己感兴趣的位置。
哗——
洞开的窗户被猛烈的风吹的吱呀作响,宴初和如梦惊醒,快步走过去关窗户,也打破了刚刚过于暧昧的氛围。
面对着窗户的宴初和脸上看不到任何笑意,就连刚刚红透的耳垂也似乎因为冷风的吹拂而冷了下来。
“是你开的窗户?”安又麟站起身,朝他走过来,身影映在窗户的玻璃上。
男人脸上还带着清晰的笑容,像是随口的一句问话。
“嗯。”宴初和点头,“刚刚屋里有点闷,正好雨停了,我就开了。”
安又麟从身后搂住他,舔舐着他的耳垂。
“小东西收拾了屋子还通了风,真能干。”
“想要奖励吗?”
宴初和抿唇,耳后的濡湿感痒的厉害,对方还刻意对着自己耳朵说话,让他很难静下心思考。
“……别,你刚刚不是还说……”
“哈哈,小东西好容易害羞,好了好了,不闹你。”安又麟终于舍得给宴初和一点喘息的空间,但手臂还是环着少年的腰,不肯松开。
“至于奖励……给小东西起个新名字好不好?”
“叫什么?”
“没想好,小东西有没有想叫的?”
“……叫阿和。”
安又麟的眼神瞬间变得危险,但他嘴角笑意没变。
刚刚他已经吃了一次冲动的亏,哄了少年好一会儿,这次他不会因为这样一个名字就表现得那么敏感易怒。
“为什么要叫这个?小东西是想起来什么了吗?”男人试探着问。
宴初和摇了摇头,扯下安又麟的手,拾起刚刚落下的书。
“是这个。”
阿和……阿禾,一字之差。
是这本三流狗血小说的女主,安又麟依稀记得情节是女主生完孩子之后还被挖肾,在男主的百般折磨下依旧活下去。
“为什么要叫这个?”
少年的手指划过书页上的名字,小声道:“她不会死。”
安又麟扑哧笑出声。
“这些都是虚构的,自然不会有事,你就不一定了,还是祈祷老天对你好一点,别让你死太早。”
宴初和沉默。
安又麟无奈,只好道:“行行行,非要叫这个不吉利的名字是吧,随你便,就这个。”
宴初和摸着书籍扉页,像个安静的猫,轻轻点了点头,喃喃自语般小声道:
“我不会死的。”
安又麟听见,没说话,只是将那把折叠刀塞进宴初和的掌心。
“这刀送给你了。”
宴初和抬眼,见安又麟不似开玩笑,犹豫两秒后选择收紧,折叠刀的棱角硌在他的掌心,时刻都在提醒他这是件利器。
夜晚安又麟搂着少年,明明俩人用的同一种沐浴露,可是男人就觉得少年身上香得不像话,按着少年嗅闻好久才松手,最后睡着的时候还把下巴搁在少年的肩膀上。
而在他呼吸逐渐平稳后,少年睁开眼,瞥了眼腰间男人的手,没有试图挪开。
对方警惕性高的很。
他不愿意回到安瑜为他打造的笼子里,也不想继续留在安又麟的身边。
这对他来说不过是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
但这里是对方的地盘,他人生地不熟,又只知道个名字,或许还没有逃出十七区就被抓回去。
他知道安又麟虽然做事狠绝,却容易心软。
所以下午的时候宴初和没有趁机逃跑,而是乖乖留在这里,结果还是被怀疑。
少年放在枕边的手指缓缓收紧。
当然他也借此机会对安又麟提出自己的要求。
男人的呼吸打在他的身上,均匀又稳定,然而看似暧昧亲密的触碰却会在下一秒变成伤人的武器。
宴初和眼皮微阖。
虽然早知道男人会生气,但真的从对方眼中看出杀意的一瞬间,他难免会有几分伤心。
浓情蜜意皆为虚空。
不过他也不是真心,就当相互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