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白如墨立于窗边,叶木萧拿了一块糕点边吃边凑过来,“哥哥,你在想什么呢?你尝尝这块糕,可好吃了。”说着便要把剩下的半块糕往白如墨嘴边送,却被他扭头绕开了。
“怎么,你是不是嫌弃这半块是我咬过的啊!”叶木萧一脸委屈,当年他给哥哥叶木萦喂食糕点的时候,哥哥总是一脸微笑宠溺地看着他,还会摸摸他的头说“阿萧给的东西最好吃啦!”
哎,算了,白如墨终究不是叶木萦。
这些天,他一直想把对方当作他那最亲爱的哥哥,现在却发现这一切都是在自欺欺人,没有谁能代替另外一个人,尤其是他的哥哥,是无人可替的。
不理会刚才的尴尬,叶木萧转而说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你可知九星教在何处?”白如墨一脸严肃地问。
“这我哪知道,我只知道九星教一共有九处分教,分散在不同的地方做着不同的事情,然而关于总教,我知道的不多,只是听说非常神秘,没有人知道其确切位置。”
“明日我们就启程进京。”白如墨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啊?”叶木萧一脸茫然,但随即反应过来,现在江湖上谁人不知,这九星教自从换了教主,就和朝廷勾结在一起,借朝廷之手灭了不少门派,否则单凭他小小九星教,怎能在短短几年迅速发展成江湖第一大魔教呢。
而朝廷,似乎对于九星教种种恶行,置若罔闻。这两者之间定然是牵连甚多。
只是不知为何,一向视江湖众人为草莽的朝廷,根本不愿与之有半点关系,为何会突然联合九星教大肆屠杀灭门,制造多起惨案,缘由着实令人费解。
而且今日比武大会,那老头也怀疑我们是朝廷派来的奸细,由此可见,这江湖和庙堂,早就不是井水与河水的关系了。因此,去往京城,或许能找到更多线索。
“既然如此,那我们参加武林大会还有什么意义啊,早知道直接进京就好了,何必再多浪费这些天呢!”叶木萧低头嘟囔着,不理会白如墨,转身往回走。
武林大会是轰动整个江湖的事,朝廷不可能不知道。若是九星教当真与朝廷有关,受其把控,那就要先过朝廷这一关。
主动去或许会碰一鼻子灰,不如守株待兔,等其主动找上门来。
白如墨打的就是这个主意,要通过武林大会,把自己的名声传到朝廷,至于所谓的武林盟主,谁爱当谁当,他才不愿意给自己找麻烦呢。
而现在,是时候去京城看看了,或许在那里能找到更多线索。
看着那只瘦小孤单落寞的身影,白如墨心头突然涌上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鬼使神差地跟上去,把手放在叶木萧头上轻轻抚摸着。
叶木萧完全愣了,这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的,一时僵在原地不知所措。有那么一瞬,他感觉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白如墨,而是自己的哥哥叶木萦。
“你,你干什么啊!你不知道男人的头是不能随便摸的吗?”这是叶木萧有生以来第一次说话不利索,而且心跳莫名变快。
“你一乳臭未干的小屁孩,过两年再说自己是男人吧!”白如墨打趣地说着,眼底带着笑意,像是在看一只炸了毛的小猫。
啧,真是比小绿还可爱呢。
“哼,总有一天我会成为真正地男人的!”叶木萧气鼓鼓地边说边上床去,拉过被子面朝里侧着躺下了,只留给白如墨一个倔强的背影。
白如墨见状,越发想笑,心说这怎么跟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然后走到床边说:“你把整张床都占了,那今晚我睡哪啊?”
......
没有回应。
“唉,那好吧,我再去开一间房。我可不会睡地上,我从小到大就没在地上睡过。”说罢便转身要走。
“白如墨!”叶木萧突然喊了一句,待白如墨又转过身来,他早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往里面挪了许多,现在空出来的半张床刚好够一个人躺。
白如墨嘴角微弯,“看来还是想和我同床共枕啊!”边说着边躺到了那空出的半张床上。
原本白如墨说的要再去开一间房,根本就是说着玩儿的,只是想逗逗叶木萧,没想到他竟然会是这样反应。
而且不知怎的,白如墨应该是极不适与人同睡的,但是这几天和叶木萧一起睡过后,那种不适感竟然慢慢消失了!
这样的改变是白如墨绝对想不到的。而且现在好像也没有一开始那么冷冰冰了,说好的要做冷面无情的绝世高手呢!只是做到了后半部分“绝世高手”,冷面无情看来是做不到了。
而躺在里面的叶木萧也是没有一丝睡意。气鼓鼓地想着,这人怎么越来越——呃——孟浪了?一时想不出其他的词来形容,就是只能想到这一个词,有点后悔自己没有多读几年书了。
之前还觉得白如墨浑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怎么感觉现在越来越往相反的方向发展呢!还油嘴滑舌的,这人就不能服个软吗,要是我不叫他那一声,他是不是真的再去开一间房?
果然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