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vip通道准备坐过山车时,林启羽随口问了一句,怎么是实体票?
江槐安立马一副做坏事被当场抓包的心虚样。在林启羽狐疑的目光逼问下,他嗫嚅着道出实情,这票是他高价找黄牛收的。
林启羽皱着眉,不懂有什么区别。
江槐安小小地抗议一下,有的有的,实体票他过后可以收藏起来。他还委婉地同林启羽表达了一下过后能不能把他票也给自己的希望。
林启羽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两张你都要?!”
“因为我想把我们放在一起……”江槐安话没说完,林启羽已经怒气冲冲地坐到过山车第一排,他赶紧追上去打商量,“那我们一人一张?”
林启羽根本不看他,冷哼一声扭过头。江槐安坐在他旁边,上半身都快靠到林启羽座上了。
江槐安还想说“对不起嘛…”,工作人员已经开始逐排逐排吆喝:“来来来,坐好了,看镜头,一、二、三——茄子!”
林启羽和江槐安都下意识望向镜头,一个横眉立目,一个臊眉耷眼。
不过过山车一启动,他们所有的不愉快都随失重感消散了。林启羽就算内心七上八下,也要维持面部表情淡淡,听着江槐安的笑声灌耳。
他之前就很想问了,怎么会有人坐过山车能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笑得开怀的江槐安一落地就拉着林启羽的手去洗照片的地方。在看到他俩照片上明显在闹脾气的表情,他明显地肩膀一沉,很失落的样子。
不过江槐安很快鼓起勇气,轻轻摇摇林启羽的手,问:“林启羽林启羽,你想不想再坐一次过山车呢?”
林启羽没说话,反握住他的手,脚步就往VIP通道走。
又轮到拍照,林启羽嘴唇轻抿,笑意只浅浅挂在嘴角,带着几分矜持。江槐安倒大方地笑出粲白的牙齿,笑意漫漶在那张年轻快活的脸上。
再去洗照片的地方,江槐安满意得不得了,拜托店员把这张照片洗两份出来,仔细过塑。照片还残留余热,江槐安捏着一角在风中晃了晃,那张照片才慢慢降临到林启羽手心。
江槐安惯会微微侧着身,用上目线看人。他的语气有些讨好地说:“那我的票给你,你的票给我,我们一人一张好不好?”
林启羽的气早没影了,但嘴巴还使坏,淡淡地应声:“都可以。”
他想起两张除了编码几乎一模一样的票,就不相信江槐安还能记得都谁是谁的!
游乐园有吃有喝有玩有乐,两人却吃且喝且玩且乐,时光像一支夏天的冰淇淋,还没来得及融化,就被他们一口口吃掉。
弯月很快爬上了天幕。游乐场的巡演车队的背景音切换成礼炮。很快,尖亮的哨声刺破夜空,接着是噼啪的声响,金线碎成一粒粒光籽,绚丽的光彩在云端炸裂,仿若一朵朵随风飘散的蒲公英。
人群仰着头,注视着这稍纵即逝的美丽。终于烟花表演落幕,硝烟味与惊叹声代替火流重新飘荡在上空。
林启羽就是在这时被江槐安勾了勾小尾指。转过头是江槐安有些狡黠的笑,他凑过来,像是分享不可为外人所知的秘密,小小声说:“林启羽,我们去坐摩天轮吧。”
林启羽任由他牵着,跟着江槐安的脚步。
大家都还沉浸在烟火的余韵中,没人注意到两尾鱼逆穿过人流的缝隙。
摩天轮前没有人排队,他们到达时一对情侣正打打闹闹出轿厢,他们的位置就由林启羽和江槐安继承。
临进轿前,工作人员提醒他们,这个摩天轮一趟要半个小时,你们想好再上去啊。
江槐安给林启羽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林启羽小幅度的摇摇头,拉着他走进去。在江槐安的道谢声中,轿门咔擦一声关闭,摩天轮开始一格格旋转。
摩天轮的上升缓慢而不易察觉,却能占据整个游乐场的最高点,俯瞰那些让人肾上腺素飙升的钢铁架构。
江槐安和林启羽坐在同一侧的座位上,两人左手和右手叠放着,江槐安却一直侧着身子望向窗外。
时不时发出惊叹告诉林启羽:在这个摩天轮居然连远处开演唱会的会场灯光都能看清!
林启羽回应他,心里却有些无语:这个人是真的为了坐摩天轮才来的吗?
做过很多恋爱功课的林启羽自然明白摩天轮对恋人的含义。如果不是人类骨子里的浪漫病作祟,快节奏时代,谁还愿意枯坐在一粒小小的座舱里半小时?
他有些不满地捏捏江槐安的尾指。江槐安立马转过身来,脸上还挂着笑意,无边无际的夜幕从他身后小小的窗口铺展开。
他笑着和林启羽承认,买下游乐场的票主要是因为想坐这个摩天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