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星辰在一边清了清嗓子,“我还在这呢。”
“你,”衡济非呛道:“起得是助兴的作用?”
“你全身上下有哪一处是能供脑子差遣的?”程予弛拉了拉方愫,让她往包厢方向走,对衡济非说:“据我所知,只有脑子发育不健全的人才无法管住自己的嘴。”
方愫没料到衡济非听了程予弛骂他,非但不生气,反而笑了,笑得很开心。
方愫顿时对衡济非有了好感,因为她觉得衡济非和自己好像或多或少都有点抖M属性在身上。
还挺贱的。
方愫挽着燕玲,问她刚才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家里又在找她要钱了。
燕玲垂着脑袋说:“我妈说我哥刚考完驾照,要一台车练练手,要开走我的车。”
方愫在燕玲后背顺了顺,“不给,凭什么给?”
“凭他是我哥……他们今天已经去公司开走了我的车。”
燕玲家里条件不算很好,仗着燕玲工资还不错,家里人三天两头从她身上压榨,一月工资多数都拿回家供家里几口人挥霍了,方愫以领导的身份给燕玲家里通过几次电话,结果非但没有起什么作用,反而还叫人变本加厉地要燕玲送钱回家。
这两年哥哥又准备娶媳妇,家里要为哥哥存彩礼,燕玲每月几乎只在手里留了一些房租费,剩下全给家里了。
方愫知道燕玲能力不错,但一直不跳槽的原因也在这里。
“马上年终了,小愫,你不是之前一直说要给燕玲发年终奖吗?”程予弛提醒方愫。
“不用了小方姐,”燕玲低声说:“你给我了也会被他们拿走。”
方愫戳了戳燕玲的脑袋,“缺心眼。”
一场饭局下来,程予弛坐镇,方愫现场敲定了会议时间,熟悉了西北分部的人,时间就有些晚了,原本安排好的饭后温泉浴,方愫也困得不想去,程予弛送她回了房间。
方愫整场下来都没怎么与程予弛说过话,穿过室外长廊又走进大厅长廊,程予弛始终在方愫一步之后,两人都没有讲话。
室内暖气足,方愫的羽绒服一直搭在程予弛臂弯,身上穿的米色针织裙并不厚,仍感觉热度正好。
她进了房门后,转身就要关门,程予弛拦了一下,交代道:“小愫,进屋之后记得打开加湿器,还有,燕玲是单独一间房,不会再有人来,不要随便给别人开门。”
方愫打开了玄关的灯,在门边靠了靠,双手环抱,仰头望进程予弛的眼睛,“哥哥过段日子结婚了,也会像现在这样,管得这么细致?”
程予弛的眸色深沉,他说:“哪怕是你结婚了,我也会管着你,不让你受到别人的欺负。”
“那我男朋友要是在床上欺负我,你也得冲进来把他打一顿?程予弛,你的掌控欲不要太强。”
“小愫,不要说气话,你知道我不会这样的。”程予弛声音低沉,似乎有些细微变化,但山庄上空一直盘旋的安静优雅的音乐叫方愫听不清程予弛声音里的不同。
方愫说:“也许不会,但你一定会管我交友,不知道什么样的妹夫能合哥哥的眼缘?”
“工地上踏实又老实本分的李工?还是那个酒庄刘总的法国留学的儿子?或者……”
走廊另一头,燕玲靠着墙边慢慢往房间走,身后还跟着衡济非,懒懒散散地手插口袋里,没有上手帮忙,只在燕玲身后慢慢跟着。
“或者这样的?”方愫朝衡济非的方向点了点眉梢。
程予弛偏头去看了眼,又转回来,眼底神情冷沉下来,声音也冷了,“小愫,与他保持距离,找什么样的男友是你的自由,我不会过多干涉,但不可以是他。”
“那你的意思是,可以是李工,也可以是刘总的儿子?”方愫追问。
程予弛挽着方愫羽绒服的手指攥紧,视线在方愫脸上来回,欲言又止,隐隐约约的冷霜香气从四面八方入侵方愫,方愫扯过自己的羽绒服关门进屋一气呵成。
程予弛被方愫挡在了门后,衡济非走近,在程予弛面前懒懒靠在墙边,身上还残留着烟草味,他虚虚看了眼远处的燕玲已经晃悠着进了房间,才又转回视线,看着程予弛,“开始避嫌了?”
程予弛冷笑一声,略过他离开。
“砰砰砰”当着程予弛的面,衡济非非常大声地拍了几下方愫的房门,眼神余光却留意着程予弛的方向,见程予弛停下了脚步,衡济非欠欠地对着门里面喊:“愫愫,需要我教你怎么开加湿器吗?”
方愫满心烦躁,听见衡济非敲门和欠揍的声音更烦了,踢掉脚上的鞋才走去开门,门口没人,她探头出去,就看见背对着她的方向,程予弛手臂箍着衡济非的脖子朝反方向走,衡济非被迫倒着走路,朝方愫挥了挥手。
方愫愣了一会,关上房门后怔怔地一头栽进柔软的床铺里,呆了好半晌,才打开了手机,点开和戚婧风的聊天窗口,
魔法披风:[婧婧,我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莫非……程予弛真是喜欢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