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最盯着纪兰儿,他又将她从上到下细细打量一番,纪兰儿被他看得有些毛骨悚然,不动声色地向后蹭了两下,
“怎么了郎君,难不成我的脸上有东西吗?”
“没想到娘子是这般活泼的性子,我还以为……”陈最挑了挑眉笑道:
“细看娘子近来身量变化不小。个子好似也比之前高了些,也饱满了许多。”
被一个男子这么近距离地盯着,纪兰儿警觉地双手合抱在胸前,她不适地向后蹭了蹭道:
“是这嫁衣太紧了,而且我在床上躺了许多日子,长些个子也是正常。”
“喔?”陈最玩味地盯着她,“纪小姐似乎和我预想的不太一样,实在有趣。”
纪兰儿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这位城隍爷看起来傻乎乎的……
她看着陈最故作风流的姿态,有些忍俊不禁。
“那是自然,理想和现实总是有差距的,而且城隍爷和我预想的似乎也不大一样呢。”
纪兰儿咧了咧嘴角,戏谑地笑了。
“哪里不一样?”陈最来了兴致,好奇地问道。
“嗯……过于清瘦了些。”纪兰儿略带嫌弃地撇了撇嘴,
“你这般长相,大概身体也不怎么样吧。”
“纪小姐好大的胆子。”陈最哈哈一笑,而后阴沉下脸来:“身体如何,你且试试就知道了。”
说罢,他一把抓住纪兰儿的手腕,想要灌她喝下那杯酒。
可那手腕纤若无骨却韧劲十足,陈最用力不浅,她手中的酒却未洒一滴。
“郎君就这般急不可耐吗?”纪兰儿反手抓住陈最大的手,微微用力。
陈最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你的手怎么这么凉!!你不是纪兰儿!”
纪兰儿一双眼睛秋水盈盈,无辜地看着惊慌的陈最,委屈地问道:
“郎君哪里的话?什么叫不是纪小姐?我自然是纪小姐呀,如假包换。”
说罢,她面庞上地五官一融变得模糊不清了。
不过须臾,她便换成了另外一张脸……
相比于刚刚纪兰儿清秀的略带寡淡的长相,现下这张脸生得明艳大方,娥眉婉转,眼尾微挑,似冷非冷,似艳还无。
在见到这张脸的时候,陈最承认自己的心跳慢了半拍。
纪温醒见陈最这模样,她唇角一勾带着满满的鄙夷道:
“郎君怎么还能嫌弃人家凉,明明你自己也不是热乎的呢……”
陈最恍然,他被戏弄了,有人要坏他好事。
他暗暗使力,想把被纪温醒箍住的手腕挣脱开来,但终是徒劳。
明明那手指若葱般细弱,此刻却像是玄铁打造的镣铐,随着挣脱越发的紧缚起来。
陈最手臂一凉,一条玄铁打造的拘鬼锁顺着他的手臂缠了过来,绕过他的肩膀就要朝着另一侧手臂缠去。
陈最抓住那拘鬼锁,眉毛微挑道:
“怎么?娘子这是要玩捆仙锁?”
陈最嘴上带着轻笑,指尖却暗中凝聚煞气试图腐蚀锁链,可锁链纹丝不动。
纪温醒眯眼:“别费劲了,郎君不打算和我饮酒了?”
纪温醒的眼神变得清冷如刃,恍若一只盯着耗子的猫,玩味戏谑的语气让陈最周身浸出一身冷汗。
他面色一怔,厉声问道:
“你到底是谁!纪兰儿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