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源氏重工
[在淡雅的灰色楼群中,这样一座被铁黑色玻璃幕墙包裹的大厦显得非常突兀。它如同一块黑色的铁碑,暗示着入住其中的机构有着何等的实力。]*
今日源氏重工来了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穿着带有螺旋纹纽扣黑色制服的戴着眼罩同色罩的白发青年走进大楼的门厅,[大厅中随处可以听到急促有力的脚步声,抱着文件夹的职员们来来往往,空气中弥漫着淡雅的香水味,电梯到达的铃声此起彼伏。看起来这座大厦和银座那顶级的商务中心全无区别]*,如果五条悟不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的话或是没有『六眼』的话就会如此信了。
来到前台,敲了敲桌子扬着笑对前台小姐姐说:“我找你们会长源稚生。”
前台小姐看着这个直呼会长名字的奇怪男人心底有些诧异,但是良好的职业素养并没有让她失礼,笑容完美语气温和地询问““请问您有预约吗?””
“没有哦。”
“抱歉没有预约是见不到会长的。”前台小姐带着歉意说出这句话。
忽然一个清冷的声音从一旁插入:“这是会长的客人,交由我来接待就好。”
来者是一位纤瘦高挑的女性,穿着一身黑色西服,漆黑的长发梳成高马尾绑在脑后。
前台小姐看到她后恭敬道:“好的,矢吹小姐。”
被称作前台称作“矢吹小姐”的高马尾女性,对着五条悟微微鞠躬,虽然声音清冷却也不失尊敬:“五条先生,我是会长的助理矢吹樱。会长在楼上等您,请随我来。”
“好的。”
矢吹樱带着五条悟乘坐内部电梯直达三十层,这一层是日式风格。虽然源氏重工外表看起来是一个颇具现代感的高楼大厦,但内部居然有着和外部并不相符的和风元素。
越过穿着和服围坐在榻榻米上喝茶,窃窃私语的老年人们,矢吹樱将五条悟领进一间和室。
“五条君,不必拘束,请坐吧。”位于主坐的源稚生邀请五条悟入座。矢吹樱为五条悟端上茶水后就退出了房间。
五条悟也没客气,随意挑了个位置盘腿坐下,端着茶杯呷了一口,要多惬意有多惬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主人家。
源稚生在白发男人放下茶杯后才出声询问:“不知道五条君今日造访所谓何事?”
五条悟双手撑在桌子上十指交叉抵着下巴,嘴角勾起一抹漫不经心的弧度,语气悠然道:“嘛,场面话就不必多说了。源会长,我想知道伏黑惠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明明是疑问句却用的陈述语气,尽管这个男人看起来轻浮却是相当强势危险,果然不愧是【咒术最强】。
念及此,源稚生面上依旧笑得温和,语气平缓:“五条君既然已经知道了那个孩子是【混血种】了吗,何必再来确认?”
“如果只是【普通混血种】,怕是不值得蛇歧八家之首的你亲自出马相救吧?”五条悟言辞犀利步步紧逼。
“我和路君私交甚笃,他开口让我帮忙我还是会答应的。”源稚生不紧不慢的打着太极。
“我想以他的能力一个人就足够了吧。”
“还是说你并不打算认回伏黑惠?”
从伏黑惠口中得知在[虎杖悠仁死而复生]事件始末的五条悟依旧紧追不舍。
话说到这了个地步,源稚生也不打算再继续打太极了,毕竟眼前的这个男人是那孩子现在的监护人,他感叹道:“不愧是【五条悟】,能查到这个地步。我们并没有打算不认回那个孩子,只是现在还不合适,而且他愿不愿意还得另说。”
两人言语间显然达成了一个共识——伏黑惠和蛇歧八家有关系。
虽然都是传承悠久的家族,看来【他们】也不是什么封/建/余/孽嘛,比那群烂橘子好多了。这么想这五条悟脸上的笑多了两分真心,但是他下一句话却让本来还算融洽的氛围跌到了零点。
“那么惠和你的妹妹源深月是什么关系呢?”
听到这句话的源稚生虽然还是笑着的但是眼里却是一片冰冷,骇人的威压自他周围爆发开来。
“我可以知道五条君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和立场问出这个问题的吗。”虽然用的是请求的措辞,但是却像是命令一样。
桌子另一端的五条悟也毫不示弱,属于【咒术最强】的气场蔓延开来,和源稚生不分伯仲。
“我当然是以惠养父的身份和立场提问的。”
源稚生无言地注视着面前的白发青年,沉默在两人之间弥漫。半晌,他仿佛确认了五条悟所言非虚,主动收回了威压。另一边的五条悟也默契地收回了气场。
五条悟看着对面的儒雅的黑发男人叹了一口气后说出惊人之语。
“我妹妹深月是惠的母亲。”
高专里,橙发jk和黑发dk坐在木制台阶上无精打采。
“什么叫活得长久一点?自己都死掉了。”
“我才没有单纯到为这种男人哭。”
从伏黑惠的角度看过去,头发遮住女孩子的神情,但是抿紧的唇线和略带哽咽的声音还是出卖她现在的心情。虽然很想告诉她真相,但是五条老师耳提面命地再三强调让他先瞒着其他人。
树上的蝉聒噪地叫着,为这本就炎热的夏日更添一丝烦躁。
不善言辞的黑发少年生硬地转移话题:“好热啊。”
“是啊,夏季制服还没做好吗?”接收到同伴好意的野蔷薇接过话感叹道。
忽然脚步声传来,两人的眼前出现了一双短靴。
“怎么回事?脸比平时还臭啊,惠。”
“难不成是在守夜?”
身材高挑束着马尾带着眼镜的少女皱着眉询问着坐在台阶上的海胆头少年。而他一旁的橙发jk略带惊讶的看着这个一脸不耐的没有见过的少女。
伏黑惠面无表情语气平淡地打招呼:“禅院前辈。”
听到这个称呼的少女语气不善地纠正道:“不要叫我的姓——”
没想到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身后传来的声音打断了。一只熊猫趴在树后提醒着:“真希!真希!一年级的昨天真的死掉一个啊!”
和熊猫一起的灰发少年说着“木鱼花。”点着头附和。
名为禅院真希的少女僵硬地转身忍着怒气看着自己的同伴说:
“那、你、不、早、说?!”
“我这样岂不是成了没心没肺的魔鬼?!”
结果没心没肺地同伴继续补刀:“刚才就是这个样子。” “金枪鱼蛋黄酱。”
实在没忍住的禅院真希顿时就和某个熊猫闹了起来?
野蔷薇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拌嘴的几人问着旁边的伏黑惠:“他们是谁?”
尽管有些眼神死但是伏黑惠还是尽职尽责地为野蔷薇介绍:“他们是二年级的前辈们。”
听到伏黑惠介绍的声音,打闹的几人停了下来。熊猫劝着禅院真希要对后辈温柔一点,自知失言的少女微红着脸反驳“难道光宠着就是温柔了吗?”
另一边伏黑惠的声音也在继续。
“禅院前辈,论使用咒具,是学生中的顶尖好手。”
“咒言师,狗卷前辈,只会用饭团馅料说话。”
“熊猫前辈。”
“还有一人,唯一值得尊敬的乙骨前辈,在国外。”
听完介绍的野蔷薇吐槽:“我说,你管熊猫就叫熊猫?”
被叫到名字的熊猫双手合十举过脑袋说:“真是对不起啊,服丧中打扰了,原谅我们吧,真的对不起。”
“我们是想来邀请你们参加[京都姊妹校交流会]的。”
东京某快餐店
大家好,我正在这家快餐店打工,因为名字并不重要所以就不用介绍了。
我现在要翘掉打工,尽管我从小就是一个责任心很强的人,工资也都存起来为了供四个义妹上学。但是现在我的生存本能告诉我,靠近那张桌子,我就会死。虽然那张桌子只坐着一个穿着袈裟笑容和善,脑袋上有缝合线的男人。
在店长让人去询问那个客人要不要点单时,我义无反顾地选择辞职,然后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虽然很抱歉,但是命更重要啊!!!
外人看起来只有一个人的五号桌其实不止一个“人”,因为普通人看不到咒灵。虽然说只有一个“人”或者“没有人”也没有问题,毕竟这一桌的大家都“不是人”嘛。
“五条悟,我们齐心协力都不能把他除掉吗?”头上仿佛没有雪顶的富士山的独眼咒灵询问着坐在对面的男人。
穿着袈裟笑得跟狐狸一样的男人回答道:“不行喔,很容易会被他逃掉,最坏的结果是你们都被他祓除。比起『杀』,我更建议『封印』。”
如果五条悟在这里肯定能认出这个人,这是他亲自处刑的特级诅咒师也是他曾经的挚友——夏油杰。不过本应该死去的人怎么会在这里?
“拿什么『封印』?”
[夏油杰]睁开了狭长的眼说出了一个令火山头咒灵心动的东西“特级咒物『狱门疆』。”
火山头咒灵激动了起来,头顶的火山喷出了火焰:“那个禁物在你手上吗?!”
“漏瑚,别激动,会变热的。”
店内的温度陡然升高,过来询问是否需要点单的店长话还没有说完突然自燃了起来。
看着浑身是火倒下去的店长,[夏油杰]无奈劝道:“别闹出太大动静啊。”
名为漏瑚的咒灵却毫不在意地说:“只要这样就好了。”
然后店里除了他们,所有人都自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