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白啊……平日里是怎么保养的……”
“你胳膊这么有力……一定能举起五十斤的大铁锤吧……”
“你身上怎么比我冰那么多……不信你摸摸……”
“你怎么不说话啊……我真没喝醉……”
谢知凌头一次想把她的嘴堵上,拿块布塞进去的那种。
“你的脸好软啊……能亲一下么?”
不等他回答,沈以宁便揽过他的脖子,朝他左脸“吧唧”亲了一口,而后睁着黑溜溜的眼睛看着他。
他清楚感觉到左脸湿了一块。
许是沈以宁周身的酒香醉人,他有些晕乎乎的。
而在他愣神间,沈以宁竟又拽过他的右脸照模样复刻了一遍,细细品味着:“还是左脸更好亲……”
真是两个不带欲念的吻,却能让他心头泛起阵阵涟漪。
屋外又起风雪,屋内火盆噼啪作响,忙完一切后,已过去了一个时辰。
谢知凌将沈以宁烘干的发丝拢在枕边,望着榻上酣睡的人儿轻叹:“往后不许和陈流徵喝酒了……”
……
“不许喝?我偏要喝!”
陈流徵将身旁的两个婆子全部赶回去给她拿酒,今夜月色甚美,她必得一醉方休。
虽然她此刻已经完全摸不准方向了。
她记着回房的路好像就是这条,她曾走过无数遍的,一定不会错。
她蒙头往前走,耳畔突然传来一声惊呼:“昙儿?”
谁在叫她?
陈流徵疑惑抬头,眼前人着一身霜色长袍,眉目温润,恰似圆月的一轮柔光。
她疾步上前,离那人更近了些,熟悉的香气萦绕她的鼻尖。
“咦?何时出现的又一个俏郎君?”
孟齐光紧皱的眉瞬间化作宠溺的笑:“怎么又喝醉了?”
“我没喝醉!”陈流徵想要绕着眼前人走两步,证明自己十分清醒,却不想刚抬脚就被硬物绊倒,孟齐光连忙伸手扶稳她:“还犟?和从前一样。”
这处温泉别院原是孟家的产业,但是陈流徵喜欢得紧,两人成亲后,几乎每月都要来。
后来和离时,陈流徵只带回去了自己的东西。
结果第二日,孟齐光拉了整整五车的东西送到了应国公府,包括这处温泉别院的地契。
陈流徵自然是将所有东西都扔了出去,唯独这张地契……她是真的喜欢那个地方。
她运了一车的银子去孟府,说她买下这处温泉别院,不白占孟家的东西。
不料孟齐光摇头拒绝,说这东西只能送给她。
当时闹得难看,陈流徵不愿欠他一丝一毫,当场就将地契甩在了他脸上,气呼呼回了应国公府。
等到了第三日,祖父笑嘻嘻地来找她,说已经和孟家谈好了,为她买下了别院的一半。
她拿着换好的新地契,犹疑不已,但祖父摸着她的头让她尽管放心。
后来确实也没出现过任何问题,起码她在那处别院里从未见过孟齐光。
孟齐光抬手触上陈流徵滚烫的脸,视线掠过她单薄的衣衫,抬手解下外袍披在她身上。
她喜欢的东西,他最后只能送给她一半。
这处别院当时只用半人高的木栅栏草草隔开,下人并未用心打理,而且当时的陈流徵一听到孟齐光这三个字便要发怒,更无人敢和她提此事,所以这别院,名义上是分开了,实际上却并未分开。
不过属于孟家的那部分孟齐光后来再未去过,也不允许别人去。
若非今日特殊,他怕是仍不会来。
“为何我看你如此眼熟?”
陈流徵猛得凑近,几乎整个人都贴在了他身上:“你我从前可曾见过?”
他知晓陈流徵是恨他的,也只有在喝醉时愿意同他说两句话。
他将陈流徵肩头滑落的衣衫往上提了提:“不曾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