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傲天迫不及待地直搓手,它从来没有这么想被关小黑屋过。
***
第二天一早,陆晨晨拖死狗似的拖着陈二麻子出了门。
刚好碰到隔壁出来倒垃圾的李奶奶。
陆晨晨笑眯眯打了声招呼,“李奶奶早。”
李翠花看到鼻青脸肿还被五花大绑的陈二麻子,惊讶道:“哟,晨晨,你这是干啥呢,你怎么把二麻子给捆起来了?”
陆晨晨拽了拽棉手套,笑道:“昨天半夜睡得正香呢,突然听见院子里‘咕咚’一声响,开始我没理会,以为跳进来一只野猫,后来轻舟起夜,没多会儿慌里慌张跑进屋跟我说,好像有个人躺在我们家院子里。”
“我走近一看,竟然是二麻子哥,二麻子哥好像中了邪,嘴里不停嚷着一句‘白艳丽那个母夜叉害我,我要弄死她’,要打要杀的。”
“我和轻舟孤儿寡姨,天色又那么晚,实在怕得厉害,没办法,只能拿绳子把二麻子哥捆了起来,这会儿正要把二麻子哥送到白大婶儿家里去。”
沈轻舟站在旁边,小小的脸上满是茫然,年幼的他,怎么都无法把昨晚那个举着菜刀,笑得阴恻恻地要剁了二麻子叔叔的小姨和“实在怕得厉害”联系到一起。
“李奶奶,您忙着,我先送二麻子哥去白大婶儿家。”陆晨晨一拽绳子,陈二麻子立即像条听话的狗似的,颠颠儿跟了上去。
昨晚他已经吃够了苦头,接下来轮到白艳丽那个母夜叉吃苦头了。
天色破晓,白艳丽和沈壮根儿还没起床,大门紧闭。
陆晨晨把牵着陈二麻子的粗麻绳递给沈轻舟,然后抬脚踹开了里面挡着横栓的大门。
“轰隆”一声,两扇门应声倒下。
陈二麻子内心又遭受一次极大的冲击。
太奶奶呀,这女的恐怕不是人,太恐怖了。
“……哎呀妈,妈妈妈,小拖油瓶他小姨把咱家门踹倒了。”白大妮儿和白岩郎正在院子里堆雪人玩儿,看到陆晨晨,愣了愣,忽然撒腿就往屋里跑,边跑边叫。
天色已亮,屋里还拉着窗帘,屋里隐约有些不可描述的动静传出来。
陆晨晨撇了撇嘴。
啧。
沈轻舟虽然腿脚不利索,听力倒是极好,忽地扬起脸,皱眉道:“小姨,你听,我爸爸是不是在打后妈,后妈叫得声音好大。”
“……”陆晨晨脸色一黑,连忙伸手捂住沈轻舟的耳朵,生怕今晚结算积分时,龙傲天又借故找茬儿,给她倒扣积分。
陆晨晨道:“大人做事,小孩儿别说话,你先出去玩儿,过会儿再回来。”
沈轻舟,“哦。”
过了得有十分钟,沈壮根儿和白艳丽才衣衫不整地从屋里出来。
沈壮根儿一脸颓废,顶着两个硕大厚重的黑眼圈子,好像被女妖精榨干了精气神儿。
白艳丽脸色潮红还未褪去,似有欲求不满,系好花棉袄的扣子后,恶狠狠瞪着陆晨晨,骂道:“你个不要脸的小贱蹄子,大清早的你什么意思?”
白大妮儿和白岩郎一左一右躲在白艳丽身后,盯着沈轻舟身上那件新衣服,目光里满是羡慕。
陆晨晨把陈二麻子往前一推,冷笑了声,“我倒是想问问白大婶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这情形,就知道陈二麻子昨夜没有得手。
白艳丽心里一阵咬牙暗恨。
这杀千刀的陈二麻子真是没用,事情没办好,还白拿她两块钱。
白艳丽抬手理了理头发,揣着明白装糊涂道:“什么意思?”
陆晨晨眼睛微微眯起,目光沉沉地盯着白艳丽。
阴郁的目光瘆得人后背凉飕飕的。
白艳丽被盯得莫名心慌。
陆晨晨忽然勾唇笑道:“白大婶儿这是怕我长夜漫漫,太过孤单,所以花钱指使一个老光棍半夜翻墙进我家,向我自荐枕席吗?”
“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血口喷人,你有证据吗你?”被拆穿了,白艳丽情绪猛然激动起来,单手掐腰,另一只手指着陆晨晨的鼻子,差点儿跳起高来,骂道:“小狐狸精,你别仗着有老书记的小儿子李天锡给你撑腰,你就能往我身上泼脏水,你也不方圆十里打听打听的,我白艳丽可不是好欺负的,我告诉你。”
“二麻子哥?”陆晨晨眼帘低垂,轻飘飘叫了陈二麻子一声。
陈二麻子一瞬间就像得到主人命令的狗似的,突然站起身,挣开身上的粗麻绳,凶神恶煞朝白艳丽扑过去,“母夜叉,我掐死你。”
“咳咳……咳咳咳……救、救救命啊……”白艳丽再凶悍泼辣,可终究是个女人。
男女悬殊的力量对比之下,陈二麻子两只手如铁钳般死死掐住白艳丽的脖子,越收越紧。
白艳丽毫无反抗之力,双手乱抓,拼命蹬腿,因为缺氧,两只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爆突出来。
变故太突然,沈壮根儿整个人都惊呆了,愣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白艳丽的呼吸逐渐微弱。
“陆晨晨,够了,适可而止,别太过了。”脑海里突然响起一声熟悉又陌生的系统警告声。
不是龙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