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晨晨翻了个白眼儿,“死龙傲天,吓我一跳,我鸡腿差点儿掉了,小反派的碗里不是有个鸡腿吗?一只鸡,两条腿,我和小反派一人一个,刚好。”
龙傲天义正辞严,“不对,你应该把两个鸡腿都留给孩子吃。”
“绑架你妈的道德,死龙傲天。”陆晨晨口吐芬芳,并且对龙傲天的鬼话嗤之以鼻,“我自己贷积分买的鸡,我还不能吃个鸡腿了,有多远滚多远,别影响我吃鸡的心情。”
龙傲天,“……”
妈的,这系统当的真是太他娘的窝囊了。
吃完鸡腿,沈轻舟舔了舔嘴唇,眼巴巴地盯着还剩大半盆的鸡肉,意犹未尽的样子,但没敢伸筷子。
陆晨晨见状,又给沈轻舟夹进碗里两朵香菇、一个鸡翅和两块肉多骨头少的鸡胸肉,“轻舟,吃完这些鸡肉,然后把紫菜蛋花汤喝了,今晚就不能再吃了,别撑着。”
“你肚子以前没进过荤腥,今晚突然开荤,一次性吃太多肉,我怕你肠胃消化不了。”
“嗯,我知道啦小姨。”沈轻舟乖巧地点了点头。
吃过晚饭,陆晨晨刚把饭菜端进厨房,收拾干净餐盘,就听有人在外面哐哐捶门道:“陆晨晨,开门!”
尖锐刻薄的嗓音,不是白艳丽又是谁。
沈轻舟大概是对白艳丽产生了应激反应,听到她的声音,小脸“唰”得白了一片,眼底满是惊恐,“小姨,是我后妈的声音。”
“别怕。”陆晨晨语气平静,拍了拍沈轻舟的肩膀。
小家伙儿的身体微微颤抖。
陆晨晨抬腿走进院子,拉开横栓,打开大门。
来者不善。
除了满脸凶神恶煞,像个母夜叉似的白艳丽,旁边还有个胡子拉碴、满身酒气的中年男人,陆晨晨再不开门,他正打算抬腿踹门。
“爸、爸爸?”噩梦降临,沈轻舟僵了僵。
陆晨晨挑眉。
“什么事儿?”
白艳丽双手叉腰,鼻孔朝天,颇为得意洋洋地耍无赖道:“要么今天我们带走这小拖油瓶,要么你就给钱。”
夜幕降临,村里家家户户都闭了门,此时,街上空旷得没有一个人。
白艳丽心想,现在可没有人能替这个小狐狸精撑腰,他们岂不是想怎么拿捏她就怎么拿捏。
沈轻舟下意识往陆晨晨身后缩了缩。
陆晨晨好笑道:“大婶儿,你把脑子放家里了?今天白天,我已经给过你钱了。”
“哼,才二十块钱,你打发要饭儿的呢。”白艳丽不屑地嗤了声,往地上淬了口唾沫,狮子大开口道:“我养了这小拖油瓶三年多,你至少得给我五百块钱。”
转念一想,陆晨晨今天买房时出手那么阔绰,又是从景市来的,肯定特别有钱。
于是直接坐地起价,“不行,得八百。”
沈壮根在旁边醉醺醺地伸出两根手指,附和道:“对,五百少了,得八百块钱。”
陆晨晨怒极反笑,“做你们的春秋大梦,你俩在想屁吃?”
“沈壮根儿,你听见没有,这小狐狸精竟然敢骂咱们想屁吃,给她点儿颜色瞧瞧。”白艳丽脸色一黑,上前就要拽走沈轻舟,“你个吃里扒外的小兔崽子,以为自己找了个靠山,翅膀硬了,长本事了是吧,你给我过来。”
陆晨晨不慌不忙,笑眯眯握住白艳丽的手腕,“我看今天谁能带走他,我名字倒过来写。”
看似轻飘飘地随手一抓,却疼得白艳丽差点儿当场飙泪,扭头,咬牙切齿地骂道:“沈壮根儿,你死啦,还不快过来帮忙。”
“来啦,你鬼叫什么。”沈壮根醉得不轻,有些不耐烦,走路踉踉跄跄的,刚朝陆晨晨举起手,就“嗷”地嚎了一嗓子,“哎呦,特娘的,老子的手指头断了。”
月色皎冷,积雪反射着月光,把院子里照得很明亮。
眼前这出乎意料的一幕,把小小的沈轻舟看呆了。
只见他那柔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的小姨,左手抓着他后妈的胳膊,右手掰着他爸爸的手指,稍微用力一瘸,他爸爸的一排手指就全都软绵绵地耷拉下去,他爸爸嚎得那么凄厉,好像过年时被捆成五花大绑,正待宰杀的肥猪。
然后,陆晨晨轻轻往前一推,白艳丽和沈壮根就狼狈地滚进了路边的积雪里。
陆晨晨抬起手,做了个“手起刀落”的动作,笑眯眯道:“你今天叫沈壮根儿,明天,我就可以让你叫沈没根儿。”
“轻舟,关门。”
大门关上,就听白艳丽疯了似的在外面喊道:“啊啊啊,陆晨晨你个小狐狸精,你给我等着的,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