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种?难道是停尸间里的变异体跑出来了?
祝黎十分好奇,但他被绑在实验台上动弹不得,想出去看看也只能是想想。
不过没关系,有人替他看了。
钱莱刚从实验室里跑出来,就撞上了一个异种。
他飞快地闪躲进旁边的病房里。
钱莱低头捂着腹部,祝黎给他争取的时间有限,他逃出来的十分匆忙,只能胡乱的把肠子塞了回去。
此刻腹部正不断的往外冒血,血腥味吸引过来不少异种,很快这间屋子的门口就围了一圈。
走廊上喊叫声和逃跑的脚步声在黑暗中连成一片,警报一下一下的跳着,红光和嗡鸣映成一团,兽类的嘶吼声在这个环境中也显得没那么怪异了,融入得十分自然。
钱莱看着门缝底下的的黑团越聚越多,将门反锁后短暂的喘了口气。
这不是普通的病房,至少在这个界里不是。
它居然是有窗的。
这间病房虽然依旧保持了整个疗养院的挑高,但是是他这么多天见过的唯一一个带窗的病房。
钱莱垂下眼眸,在去过实验室之后,他终于明白了一个疗养院里为什么会有风格不相同的三种病房,当然只是他见过的有三种,保不齐还有更多。
实验台上躺着的各类夹杂着不同物种特征的实验体才是源头,很显然,这里的病房都是某个实验体的专属病房。
就比如之前的全封闭无窗病房很有可能是为了看管最初的未变异之前的病人;现在的有窗病房也是如此,就像蜜蜂传播花粉需要借助风,那么具有类似蜜蜂特征的实验体就需要窗户的存在才能更好的进行实验,只不过这些病房后来因为某种原因暂时闲置了。
钱莱扫视了一圈,原来住在这里的是半点人类特征都没有了吗?
无病床、无厕所、无设备,还真是三无,单纯一个带窗的小空房。
但这就造成了一个局面,他没处可藏。
不过,现在吸引他的是突然出现再墙上的那行字,钱莱扯了扯嘴角。
他听着一道不疾不徐的脚步声逐渐逼近,在一众杂乱的喧闹中格外容易捕捉。
门外的陈升命人将所有的异种都抓了回去,他眯起眼睛看着这间病房。
这病房里有什么东西?
他一脚踹开门,屋子里空无一人,只有大开的窗户,和被风吹起的窗帘在翻动。
陈升已经检查过了房间,确实没藏人。他盯着地上的血痕,毫不犹豫的摁响了传讯铃,转身下楼。
脚步声远去,不大一会儿,楼底下就涌出来一波护工四处找人。
被众人忽略的病房里,钱莱凭空出现,扑通一声被摔趴在地上,浑身都是血泡。
钱莱在心里狠狠的骂了几句祝黎,祝黎远在实验室突然打了个喷嚏。
他其实不想答应的,但祝黎给的太多了。
对于一个艺术家来说,失去灵感比失去生命更加可怕,而钱莱因为某种原因,正处于灵感枯竭阶段。为了创作,冒险、疯狂、未知,凡是一切能刺激到他情绪的东西,他都不会错过。
祝黎答应在出界之后送给他一幅他父亲的话,那天一闪而过的穿搭还印在他脑子里,所以钱莱实在是没法拒绝。
但他现在也是有点后悔了,早知道是这种状况,打死他都不接。
嗯。。。最少也得三幅。
他就着姿势翻滚了一圈,躺在地上,冲旁边的女鬼道:“你说你,多一个人帮你找小孩儿不好么,火气真大。”
女鬼火气当然大了,不然怎么能这么会烧炉子,她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呛道:“那小子在搞什么?怎么是你来找我?”说完眼神还向下瞥了瞥。
钱莱道:“哎,你那是什么眼神?怎么还以貌取人呢,不能因为我长得好看就觉得我没实力吧。”
女鬼显然就是这么想的,道:“就凭你?”
她看了看钱莱手里转着的画笔,嘲讽道:“还有这支破笔?”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怎么这屋子里好像有点冷?
钱莱脸上没了笑意,面无表情盯着她。
两个人都在心里琢磨着怎么弄死对方,表面上还是一片祥和,还谈起了合作。
钱莱眼睛里一丝温度都没有,语气还是笑眯眯的:“你儿子叫小含?”
女鬼摇了摇头,钱莱沉默了几秒,抬手勾勒出了几笔轮廓。
虽然只是寥寥几笔,效果却很显著,女鬼盯着地上的五官,和比例明显失衡的巨大头部,面目狰狞的怒吼道:“是谁?曲鸣,是不是你?!!!”
钱莱默默的记下了名字,女鬼急吼吼的冲了出去。
*
钱莱跑了,姚主任进行到一半的实验被迫中断,陈升带着人几乎翻遍了整个疗养院,连祝黎当初给二人牵手的那个洞里都没放过,还是没找到钱莱。
祝黎原本被当作备胎,已经打了麻药被推进了那个隐藏的手术室,谁知道姚主任又说他数据异常,给扔了出来,基于他的特殊性,又不能放回到病房里,只能暂且丢在实验台上记录检测。
钱莱始终没有踪迹,实验进行到一半已经投入了不少材料和药剂,不能再等了,所以她又抓了个实验体回来。
祝黎和脏辫儿对上了视线。
脏辫儿:“霍,你还活着呢?”
?
为什么每一个见到他的人都这么说?
其实也不能怪人家,实在是祝黎消失的太突然太久了,不光他自己,所有的叙事者都默认他早就寄了,不然也不能这么长时间都没露面,没成想他还真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