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一边打包药材一边开口:“就在城外土地庙,不过那药不是平头老百姓能吃的,价值千金呢。”
穆华接过药,眼眸不觉开始变得深沉。
此时屋里突然传来动静,是一阵病人的哀嚎声,伴随着家属的哭泣声,乱成一团。
穆华手里拿着药,朝着诊室的白色帘子,迈着步子走进。
一进去就看见病人大口大口的呕血,脸色呈现铁青,面容痛苦,眉目狰狞。
男子皱眉,不满呵斥擅自闯进来的穆华:“这是什么地方你随便进来!赶紧出去!”
穆华眼眸平静,径直走上前,手指里银针朝着病人的后腰和脉谷交汇处扎上两针,语气凝重:“气散人亡,封住命脉,保命要紧。”
男子一愣,原本不耐烦的神色闪过一丝诧异,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赶紧跟着穆华一起,一前一后封针。
医馆外面人群都是看热闹的百姓,一处不起眼的民巷里,秋思带着斗笠站在不远处端详。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冷风,一把短刀抵住他的脖子。
秋思浑身紧绷,下意识抬起手。
见身后没有动作,才渐渐回头,看见身后站着的阿缘,神色一怔。
“是你?”
阿缘那张妖孽似的脸,没有了寻常柔情,反而满是冷意:“一直跟着我,想干什么?”
秋思被抵住脖子浑身不自在,眯眼打量阿缘:“你一早就知道察觉到了?”
阿缘松开短刀,一脚干脆踹在秋思胸口,长腿抵住石墙,黑眸中带着压迫,居高临下:“我跟你有仇?”
秋思愤愤咬着唇瓣,拳头攥紧。
“对!有仇!不共戴天!”
阿缘勾起嘴角:“你认识我?”
秋思这才意识到自己多嘴,瞪了他一眼,转过头不再说话。
秋思不说话,阿缘就已经猜到了其中多半。
“我不知你因而恨我,不过倒是好奇你有几分能耐?”
秋思皱眉:“你什么意思!”
阿缘黑眸中带着天生上位者的凌厉,俯身靠近:“试试你有没有资格报仇。”
话音落下,秋思撑着墙壁跳起来,朝着阿缘打过来,拳头发紧,眼中狠意。
阿缘勾起嘴角,身形轻快,鬼魅似的闪过攻击,黑眸上下打量。
化掌为刃,一道劈在他的左肩上。
秋思一声闷哼,一个踉跄差点撞上一旁的酱缸上。
“你玩阴的!”不甘心地瞪着阿缘。
阿缘歪着头,打量秋思的左肩:“你身有旧伤,只要仔细看,就能发现,若是被人发现,便是命门。”
秋思皱眉,下意识地伸手捂住肩膀,原本不忿的神情开始变成嘲讽:“我的伤,你倒是真有脸说,要不是杀人如麻,我怎么会——”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伴随着一声:“秋思!你怎么在这呢,公子正找你呢!”
一句话彻底打断了秋思的愤怒,将他从失控的边缘拉回来。
转身看见念奴喘着粗气,看着两个人。
念奴走到秋思面前:“秋思脑子有问题,小哥千万别放在心上。”
阿缘收起眸中的威压,眸色平淡:“他之间同我,似乎还有些渊源。”
念奴脸上表情僵硬,摆手解释:“这是哪里的话,我们随公子初来南境,跟阿缘小哥更是萍水相逢,哪里有什么渊源。”
阿缘墨眉微挑,见他不想说,也没兴趣再问:“原来是这样。”
念奴见阿缘不再追究,才松了一口气:“就是就是,公子那边还有事,我们就先回去了。”
两人转身要走,还没迈开脚步,被阿缘叫住。
“等等。”
念奴转身:“小哥还有什么事?”
阿缘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青色玉佩,递到念奴面前。
“劳驾认识这东西吗?”
念奴皱眉,自然端详看了看:“鸳鸯玉佩,小哥从哪里来的。”
阿缘眸色微动:“鸳鸯玉佩?”
念奴点头:“应该事定情信物,小哥何来此物?”
阿缘黑眸中闪过波澜微动,将玉佩攥于手心:“路上捡的。”
念奴点头:“小哥需要我们帮忙找失主?”
阿缘摇了摇头:“不必了。”说着便转身离开。
留下秋思看着阿缘的背影,忿忿不平:“我真想杀了他!”
念奴皱眉:“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你怎么还这么冲动!”
秋思冷哼一声,拍了拍胸口的土,伸手揉动左肩:“我真不知道公子到底看上他什么了,贪恋美色!被美人迷得走不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