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瞪着眼睛,双手因为激动止不住的颤抖。
猛地一把抢过来,伸手翻动,看着里面的内容,眼睛控制不住的闪过震惊惊艳,狂喜。
“原来谷主说的没错!原来它一直在这里!有了它,就有了制衡天下的法子!!”
穆华淡淡地朝他看了一眼,安静转身,走到一处房顶被火烧破处,抬头仰望天上明月,秀丽明艳的眼睛干涩疲惫。
男人喜出望外,把医书握在手里,转头看着面前站着的穆华,眼尾带着阴笑,怀里却闪过一阵寒光。
猛地起身,朝着穆华挥过去。
只是还没近身,就被穆华打断,转身看着他:“向阳花木,几时发作?”
男人一愣,暗暗将短刀隐藏在背后。
穆华视线轻轻扫过男人手里的医书,语气平淡:“天下名毒,向阳花木,若不是这次,我还真没听说过,昨夜彻夜翻毒,没想到这东西竟然是瘟疫之后化为灰烬的灰骨掺杂数百种奇毒炼制,至今没有解药。”
“你什么意思!”
穆华伸手轻轻整理发丝:“我只是心里疑问,神医谷会不会为了炼制毒药,故意制造瘟疫,用来创造药引。”
男人眯眼,一把抽出身后的短刀,面目狰狞地看着穆华:“既然常十七都告诉你了,你也差不多该上路了。”
穆华并不躲避,背手站在男人面前,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仿佛索命的弯刀。
男人猛地意识到不对,暗道一声糟了,低头看着医书,上面还有淡淡的香气,一把扔到地上:“贱人!你竟然给我下毒!”
穆华眼神平静:“向阳花木。”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破解……”男人越说声音越低,感觉到喉咙出的灼烧感,感觉对劲,瞬间恼怒:“你到底给我下的什么毒!”
说着身上便越来越痛,只是瞬间便便感觉四肢僵硬,浑身没有一点力气,浑身上下仿佛数万只蚂蚁啃食钻心。
穆华勾起嘴角,上前伸手轻而易举地拿过男人手里的匕首:“你们找的毒药,不也是我母亲炼化的吗?这么多年,找一本书?也不过是你们这些庸才破解不出来那些毒,罢了。”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来人!来人!!!”任由再怎么呼喊,外面却没有动静,男人越来越害怕,浑身僵硬倒在地上,眼中满是恐惧。
穆华勾起嘴角,缓缓蹲下身,修长分明的手指把玩短刀,一把化开男人的面具,里面露出一张满是惊恐的脸,疼的满脸是汗,大声求饶:“你要干什么!你杀了我,谷主不会放过你的!你别杀我,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晚了。”穆华目无表情,眼神比刀锋还要凌厉,语气平静仿佛从地狱里爬上来的修罗恶鬼:“糟蹋我师父的人,哪一个我都不会放过。”
“不要!不要!”
穆华上下扫过男人的身形,淡淡开口:“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死了很痛快的,会痛好一会。”
说着一把化开皮肉,庖丁解牛般耐心剥离皮肉,锋利的刀刃故意穿过皮肉筋骨,磨在骨头上,发出声声闷响。
“啊啊啊啊啊!你杀了我!杀了我!!”男人惨叫不绝,穆华不耐烦地看他一眼,随手拿起地上的木棍,一把插进他的喉咙里:“呜——”
力道控制的精准,刺耳的求饶声渐渐平息,剩下的之后男人因疼痛而不断扭曲的身体。
这种法子让人痛不欲生但不会立刻就死掉。
天色将亮,穆华从医馆出来,看着地上被处理捆绑的黑衣人,眸色冰冷。
念奴走到穆华跟前,眼中敬佩:“穆姑娘,你的药真神了,我们没费吹灰之力,就把人给捆了。”
穆华舒了舒眉头,开口提醒:“那些都是带毒性的迷药,之前交给你们的药,回去记得用温酒搀着洗手。”
念奴此时已经对穆华非常崇拜,捣蒜似的点了点头:“放心。”
一旁的莫川闻到穆华身上浓重的血腥味,眼神沉了沉:“这些人你想如何处理?”
穆华声音平静:“既然他们都活不了,那用来祭奠我师父。”
最平淡的语气,说出最冷酷无情的话,眼神平淡,仿佛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简单说了两句,便转身离开。
念奴看着穆华这样,不由感觉身上不自在,转头看向莫川:“公子,你有没有感觉穆姑娘跟之前不太一样了。”
莫川若有所思,语气严肃:“她杀人了。”
念奴眼中震惊:“这个柔柔弱弱的姑娘也能杀人?”
莫川叹了口气:“医术可救人也可杀人,她如今破了戒,心中必然是恨极了。”
话音刚刚落下,就看见秋色神色匆忙地从医馆里出来,一把将他撞倒,蹲在一边攥拳干呕。
“秋思,你干什么!”
秋思不停干呕,以至于眼睛带泪,脸色一片惨白,用力平复呼吸:“你们进去看看!穆华杀人了!”
念奴皱眉,对于这件事已经有了心里准备:“杀人就杀人呗,血债血偿!你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不以为意地跟着莫川走进去,只是看到里面场景一瞬间瞪大眼睛。
里面的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整齐的骨头,皮肉,头皮,眼睛……
穆华这是把活生生的人给剖了……
胃里瞬间恶心涌动,念奴也受不了冲出医馆。
后面进来的莫川看着眼前的场景,眼神里晦暗不明。
晨间风中是浓重的血腥味掺杂着凉,有时候看似最平静的人,才是真正的疯子。
————
穆华往回走,一边走一边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一个人停在一处大树旁,通红的眼睛是再也克制不住的情绪,她心里没有报仇的痛快,反而是当初师父的训诫,她杀人了,用最残忍的方式,明明以为自己可以适应,可如今一闭眼,心里便不安宁。
此刻,一道阴影笼罩在穆华面前,手心传来一阵温热触感,睁开眼睛看到阿缘出现在面前,拿着帕子耐心帮她擦手。
穆华泪水汹涌,一把将他抱住:“我师父永远也回不来了……”
阿缘伸手环抱,温暖结实的怀抱里是依靠和无声安慰,宽大的手掌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背。
心里除了心疼,莫名生出一种感同身受的共鸣,虽然记忆一片空白,可面对穆华的眼泪,感觉也曾经经历过这些。
“往生的魂魄会往生,会找到归处,会一直等着你,直到你在人世间走一遭后,再同你重逢。”
阿缘的声音仿佛是治愈穆华的良药,穆华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他总是没有防备,仿佛天上掉下来的礼物,帮她抚平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