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三师兄是师兄啊,师兄不应该更厉害吗?”
聂青盐刚才怕自己情绪失控,一个人出去理入口的杂草,一回来就听见秦歌的春秋笔法。无奈向陆笑慢慢解释。
“三师兄之所以是师兄,是因为他入门的早。他之所以厉害也是因为他三岁刚能拿起剑就拜入师门了。所以在你来之前,三师兄其实是年纪最小的。”
想到接下来要讲的,聂青盐忍不住尴尬的笑笑。
“那时候我追着姐姐拜入流风剑崖,就已经是十几岁了,个子长得很高。”
秦歌接过话:“但是你三师兄却是个死活不长个子的,只能跳起来打聂清盐的膝盖。”
独孤一念感觉自己被污蔑了,却不知从哪里开始澄清。
“聂青盐我看错你了,你怎么能跟秦歌一起笑!你绷回去也没用,我刚才看你笑了。”
几人不知不觉在剑冢里追忆起往事来。
陆笑在旁边听着,感觉二师姐从一个名字变成了一个有血有肉的亲人。
剑崖上装点心的暗格是她做的,现在用的剑诀本子是她誊写整理的。
聂寒酥是其实才十七岁,面冷心热又爱穿白色裙子的少女
不只是一个为宗门牺牲的剑术高强的大英雄。
秦歌看这旁边听得津津有味的小师弟,感到一种莫名的欣慰。
陆笑或许不懂师兄们的伤怀,但他至少会记得自己有一个很好的师姐。
不知不觉已经聊很久,天色渐晚。
秦歌拍拍屁股站起来,提议:“我们去放孔明灯吧。”
独孤一念举手:“可以,我同意。我那里还剩了很多。”
聂青盐显然考虑得更多。
“没有问题,但要注意安全。不能在山上放,我们得找艘船去湖上放。”
“小六你呢?”
独孤一念用胳膊肘推推陆笑。
陆笑没想到自己也可以参与表决,十分惊喜。
“我吗?传说孔明灯可以引渡亡灵、传递祝福和愿望,我觉得很好很合适。”
“哈哈,我也觉得很合适。”
独孤一念发现小师弟好像比他有文化,心虚不已,其实他只是想放天灯玩。
聂寒酥的四个师弟一起把她的傲雪剑埋进土里。
“我们要走了。”
独孤一念说出来,一时间竟不知自己是在说给谁听。
“我们要走了吗?”
陆笑对放孔明灯的活动很是期待。
“我们确实该走了”
聂青盐定定看着正在收拾包袱的秦歌。
秦歌看讶异的看了眼聂青盐,心情快活起来。
“走吧走吧,我们放天灯去喽。”
陆笑被秦歌一把扛起来,吓得哇哇大叫。
“四师兄你把我放下来!”
秦歌忽悠起小孩来熟练到几乎不需要思考。
“不行,你这小短腿跑得太慢了,影响我们的速度。”
陆笑是个聪明孩子:“可你真的知道要去哪儿吗?”
“哦,确实是应该商量一下。”
秦歌如陆笑所愿把他平稳的放到地上,回头喊。
“青盐你去不器墟那儿找艘船开过来。小念你去拿灯,多拿点。还有别忘了带笔墨。”
说罢,秦歌扛着陆笑搭上他的云霄飞剑,在陆笑的惊叫声中飞走了。
其实,流云剑尊是禁止御剑飞行时载人的,因为这样做确实危险。但是自诩熟练掌握御剑术的徒弟们显然是不太愿意遵守这一项禁令。
御剑术好一点的像独孤一念,可以在载人的情况下稳定地控制方向和速度。
而像秦歌这样的,只能说他是在用自己作为反面案例,向还没学会御剑的小师弟强调学好御剑术的重要性。
聂青盐看着两人的身影如突然漏气的气球一般飞向天空,无奈地摇头叹气。他向独孤一念点头示意,往不器墟借船去了。
去拿笔墨和孔明灯费不了多少功夫,独孤一念决定先去梨树周围的看看。
独孤一念用袖子仔细地把石桌石凳擦干净,然后看着黑黑的袖子觉得待会回去换件衣服。还要提前把新衣服翻出来,准备明天穿。
他把周围的杂草和枯枝落叶用剑气荡开,在周围绕了一圈考察环境,规划起明天的御剑飞行线路。
他仰头看着一树白花,心想着这梨花再好看也就是一棵树。乍一看是惊艳,但是盯个半刻钟也就厌了。
独孤一念觉得自己带挽云来剑崖不能只看梨花,可绞尽脑汁也没想到一个合适的地方。
暮色渐浓,山雀成群掠过山林,飞倦了的鸟儿回到自己的巢。
他暂时放过这的难题,先回自己的小茅屋去。
“话说,我待会儿在灯上写:‘祝我想到明天要带挽云去哪里玩’是可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