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算什么?”沈砚一副过来人的口气,“你忘了上次他穿出去和我们一起吃火锅,回来直接和我们的衣服一起丢进去。”
祝子阳点头附和:“对,他当时说这点味道散散就好了。”
钟涛文越听越离谱:“那现在呢?柔顺剂、消毒液、自洁三遍还觉得不够,是要洗传家宝吗?”
三人集体陷入沉思,目光齐刷刷落在江执身上,等待着他揭晓谜底。
“你们人呢?一下子三个人全都消失了,我一个人在塔下被对方围殴!对面还打字嘲讽我说‘队友都去投胎了吗?’”
纪远泽一脚踹开宿舍门,满脸愤怒地冲进来,看到祝子阳、沈砚、钟涛文三个人整整齐齐蹲在阳台,江执则背对他们站在洗衣机前,身姿挺拔。
纪远泽愣住,一下子忘了自己是来兴师问罪,“你们这是干嘛?”
“你小声点,神在净衣。”
祝子阳加一句:“已经第三轮了,别惊扰了这庄严的仪式感。”
“还是我们太俗了。”钟涛文托着下巴长叹。
说完,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默契地抬头望向洗衣机前那道神明般存在的背影。
被称为高冷神明的江执正目光专注地盯着洗衣机的进度条,一动不动。
终于等到最后一次桶自洁结束,洗衣机发出滴声提醒清洗完成,江执绕过坐在地上的三个人,从椅背上取下苏念棠的外套,随后,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一起叠好放进洗衣袋。
“怎么感觉......是件女生的外套?”祝子阳感觉自己看花了眼,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是不是因为我刚刚蹲麻了,脑袋还缺氧中?”沈砚凑过去看了一眼,一脸不可置信。
就在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自我怀疑中,阳台门口的纪远泽盯着那件外套看了好几秒,大脑高速运转中。
“我好像在哪见过这件。”
其余三人一愣,齐刷刷看向他。
“你该不会认错了吧?”沈砚狐疑。
“我是说真的!”纪远泽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感觉最近才见过。
“这不是苏念棠今天穿的那件吗?!”
宿舍顿时鸦雀无声,下一秒,地下三人一齐转头,脖子“咔咔咔”地响。
“你怎么知道这是苏念棠的?”沈砚嘴角抽搐。
“你不是中午才醒?”祝子阳眯眼盯着他,眼神里全是拷问。
纪远泽一脸淡定,摊手耸肩:“今早不是开组会吗?她坐我旁边来着。”
江执一直没说话,此刻终于掀眼看了纪远泽一眼。
纪远泽一秒警觉,后颈发凉。江执那眼神明显写着四个大字:
你多嘴了
纪远泽吞了口口水,试图挽救:“我、我就是说看起来像,不一定就是......”
“你等会儿不会打算送去干洗店单独供着吧?”祝子阳笑着开玩笑,结果下一秒,笑容僵在脸上。
江执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随即掏出手机,开始搜索最近的干洗店。
几秒后,江面不改色地关掉手机,慢慢拉上洗衣袋拉链,提起洗衣袋,往门口走去。
“你干嘛去?”沈砚条件反射地问。
“去干洗店。”
“哥!”沈砚立刻惊呼,“你都桶自洁三遍了!再换洗衣机就是精神洁癖了!”
“......哥?你真去?”祝子阳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声音里已经带了点破音。
“你真打算让那件衣服享受五星级护理啊?!”
“不是,我那句话是玩笑啊!”祝子阳差点从地上跳起来,“你别当真啊!!”
纪远泽一脸震惊地看着江执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整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
四人原地沉默三秒,不约而同扭头看向那台刚刚历经三轮桶自洁、泡了柔顺剂、还调了水温的洗衣机,为它失去了“洗苏念棠的外套”的资格而默哀。
“洗衣机:我不配。”钟涛文低声念出评语。
“它可能是整个楼最委屈的洗衣机。”祝子阳仰头,一脸庄严地总结发言。
下一秒,四人居然同时朝洗衣机鞠了一躬。
“阿弥陀佛,洗衣机你就原谅他吧,我们还是爱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