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跟徐莉莉说更多,怕越描越黑。
只是拿着荧光笔在课本上划重点的时候,才暗戳戳地反思自己,不说出来他们的“交情”,是不是也有点故意让人误会的意思呢?
毕竟被那样一个帅哥喜欢的传闻,让她挺有面子。
应悦:我真是一个虚荣又聪明的人啊。
阴雨天绵延了一周多,总算在周五傍晚放晴。
彩霞满天,明媚得像是学生们即将休息的心情。
应悦是值日生,她把课桌椅都整理好,讲台擦干净,最后一个背着书包出教室,把门也锁好。
走廊里静悄悄的,每到放假,学生们都像脱笼的鸟雀争先恐后飞走,一刻不愿意多待。
隔壁教室倒是还亮着灯。
本来下楼是不从那边走的,可应悦莫名有些好奇,调个方向从六班经过。
结果就看到后门里,两个高个子的男生堵在门口,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跟路一航拉拉扯扯的,不让他走。
应悦再看一眼,好像是两个体育生,之前在办公室门口见到他们罚站过。
不像好人。
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严肃地吼了一嗓子:“你们在干什么?!”
这一声,把教室里三个人的视线都吸引了,他们一起看向门外。
一个黑皮大高个男生走过来,看了应悦一眼:“你谁啊?有事?”
离得近了,应悦才发现体型差带来的压迫感,她不该这么冲动的。
应悦又看了被堵在里面的路一航一眼,这一眼看到了路一航的脸,他左边颧骨有明显的红肿!
应悦正义感十足地问:“他们是不是欺负你了?”
路一航看着她,看了两秒,点头:“嗯。”
应悦退后两步,是随时准备跑的状态,“这里有监控,你们快放人,不然我要喊老师喊保安了!”
里面另一个体育生看着比较白,虽然个子也很高,但戴着眼镜显得没那么吓人。他跟应悦说:“你是不是误会……”
“让开。”没说完,被路一航打断了。
路一航终于找到了空隙,快步走出教室,走到应悦身后推着她的肩说:“走。”
应悦的心怦怦跳,吓的,一边跟路一航快步离开这里,一边还回头看了两次,怕那俩人追过来。
黑皮体育生:“什么鬼?”
白皮体育生一巴掌拍他头上:“让你嘴欠,航哥不参加,咱俩裤衩子都不够输的。”
黑皮体育生:“我说那个女的,什么鬼?”
白皮体育生这才看向那两个疾步走下旋转楼梯的男女,摸了摸下巴:“爱管闲事的纪律委员吧。”
刚管完闲事的应悦打了个喷嚏。
路一航闻声,看她身上的校服,好像里面穿得挺薄的。
他这一扭头,应悦对他脸上的伤看得更清晰了,不止是红了,还破皮了!
应悦问:“他们打你了?为什么啊?你得跟家长和老师说。”
路一航:“没,我下午体育课摔的。”
应悦:“体育课怎么会摔?”
路一航:“打球时候,不小心。”
应悦:“是不是他们故意撞你啊?你怎么惹他们了?你还是得告诉老师,不然还会有下次的!”
路一航觉得自己说话说挺多了,没想到应悦的话像连珠炮一样打过来,他都不知道先回哪句。因为错过每个气口,他干脆一个都不答了。
应悦看他沉默,觉得他有点可怜,做错事的是那些欺负人的人,他是受害者,自己不应该这么严厉的。
走出校门口就有家药店,应悦去买了碘伏棉签和创可贴,要帮路一航涂药。
路一航:“没必要。”
要涂药也是刚受伤那会儿,都已经过去俩小时了,确实没必要涂。
但应悦以为这是刚被人打的,坚持要他涂药,还跟他讲自己表弟小时候磕破脑门不注意,结果留疤了,这种伤口一定要清理干净巴拉巴拉。
她话太密了,路一航只得低头。
这附近没座椅,他们就站着涂的。
他弯着腰,脸跟她齐平,应悦抬着手给他清理伤口,涂碘伏。
本来已经不疼了,被这药杀了一下,路一航忍不住皱眉。
应悦飞快撕开一根棒棒糖,紫色的手掌形状,葡萄味的。
也是刚才从药店买的。
她说:“转移一下注意力。”
糖塞到嘴里,路一航刚尝到甜味,脸上又被她涂了一支新碘伏。
这次因为他没弯腰,她踮着脚给他涂的,涂完把创可贴贴上,“好了。”
路一航垂眼看她。
他有点好奇:“你不怕啊?”
应悦:“什么?哦,你说那俩男生?我不怕,他们要是敢打我,我就去告老师。”
她说完,像是意有所指地瞪了路一航一眼:“我长嘴了!”
路一航笑了,嘴里含着糖,他含糊着说了句:“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