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惊又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立刻判断为强者的禅院甚尔闻言特别不屑的冷哼了一句,高傲的退后了一步,但还是听话的收敛了一点自己的气势。
禅院直哉:为什么啊!?
原地破防的禅院直哉一个向日葵猛扭头死死地盯视着禅院时,试图从这个从头到脚看起来都很弱小的家伙身上找到一些会让禅院甚尔欣赏的东西。
比如说力量啥的。
可惜,他注定是要破防的。
这会儿的禅院时还没有以后那么的锋芒毕露,也还没有怎么锻炼身体,全部靠自己天生的咒术在莽而已。
“谁允许你这么和甚尔君说话了!”
禅院直哉也不用他们两个扶,自认为还算体面的自己爬了起来,熟练的摆出了最擅长的,趾高气昂的表情,鼻孔朝天的,年纪轻轻就开始爹味十足的训斥道。
“…”
听见这个不识好歹的家伙的训斥,禅院时也没有什么好心被狗咬的反应,只是略显无语的挑眉,拉着禅院甚尔一边的衣角就打算无视他走人。
眼看着两个人没一个打算理他的狗叫,甚至就这么并肩的快越走越远了,禅院直哉急了。
“甚,甚尔君!这么一个除了脸一无是处的家伙到底有什么好的,赶紧丢弃了才是,这样才不会沾染晦气…唔!”
他着急的往前急走了几步,不顾一切的大声叫道。
原本对他的垃圾话毫无反应的黑发男孩在听见了“丢弃”这两个字后,眨眼间瞬移到了禅院直哉的面前,面无表情的瞪大眼睛,高高抬起拳头就打了下去。
尽管禅院直哉的天生术式是有关速度的投射咒法,那会儿他也没有反应过来进行防御,根本不相信这个卑贱的家伙敢打自己,只能凄苦的被男孩的拳头打歪了鼻子。
浓稠鲜红的血液止不住的从禅院直哉的指缝里面漏出,和着眼泪一起滴落在地板上,他的眼睛里充斥着疼痛的生理性泪水,嘴巴叽里咕噜的不知道在咒骂着什么。
“如果你下次嘴巴还不干净的话,我可以帮你把它缝起来。”
头皮上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禅院直哉好大声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只好勉强的顺着禅院时的力道竭力仰起头,以防自己的头皮被黑发男孩蛮横的力道拽下来一片。
他甫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双阴气沉沉的暗红色眼睛,里面没有什么温暖可言,全然是看尸体的冰冷。
“……这双棕色眼睛放在你身上真是可惜了。”
像是变态杀人狂在杀害死者,收集喜欢的眼睛前的话语,看起来撑死只有十多岁的男孩说起来却是信手拈来,吓得禅院直哉又是一个哆嗦,好悬没憋住尿。
禅院直哉:在尿能憋住的年纪,挨了一顿好悬憋不住尿的痛打。
“好了,走吧,快迟到了。”
禅院甚尔在旁边看够了热闹,这才结束了自己双手抱胸靠墙的看热闹专属造型,伸出手一把按住了黑发男孩的头,懒散的开口说着。
听见禅院甚尔的话后,黑发男孩才松开了手,像是甩开某种恶心黏手的垃圾一样把他随手丢在了地上,转过身,两人就并肩一起走了。
那是禅院直哉第一次见禅院时,却不是最后一次。
那次之后,他带着满脸的鼻血回去了,把他屋子里的侍女们都吓得够呛,生怕这位小祖宗不知道为什么受伤以后会迁怒她们。
毕竟他也不是没有过前科。
但是出于怕丢脸,禅院直哉一口咬定了就是自己不小心摔倒弄的。
等到他伤好了以后也经常的跑去找禅院时的麻烦。
不过他也并不是每次都能找到禅院时的。
极大多数的情况下,这个臭家伙不是和甚尔君出去,就是自己翻院墙出去了。
好像禅院家里面有什么脏东西似的,连一秒钟都不愿意待下去。
不是没有告状过,但是禅院时在受罚之后依旧是我行我素,甚至有时候知道了是他在背后告的状还会大老远的偷偷摸过来揍他一顿,专挑脸上打,打的他好几天不好意思出房间门,最后搞的禅院直哉也不大敢明面上告他状了。
渐渐的,主家也就不怎么管他了。
直到五条悟发神经跑去东京上学,主家想起了禅院时,把他也丢进了高专。
“原本以为只是想用他来和五条悟打好关系,没想到是跑去卖屁股的。”
禅院直哉仗着这会儿禅院时不在,底线放的低至没有,用词格外难听的说着,话里话外都是嘲讽。
旁边负责沏茶的侍女死死的低垂着头,根本不敢吭声。
这些年来,她们大概也摸清了禅院直哉到底是在和谁暗地里较劲,对于禅院直哉有些时候特别难听的话也就全当自己是个聋子。
“我也去看看吧,我的那位好堂侄。”
禅院直哉也不在意侍女的反应,一口气喝光了茶杯里的茶,就站起身子大步往外走去。
……
“你家看起来比我家还烂嗳。”
五条悟口无遮拦的大咧咧的说道。
禅院家的建筑外屋,几名沉默的女侍低垂着头,一板一眼的用着小碎步给身后的贵客带路去往内宅。
闻言连头都没有抬,眼观鼻口观心的装聋子。
按照常理来说,男性一般是不能去那里的,但是谁叫五条悟不仅是位男性,还是五条家的宝贝男性,而且他今天名义上,是来看望自己未来丈母娘的。
那也就没办法了。
今天已经到了过年的日子了,他谢绝了五条主家长老们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挽留,背影特别欢快,特别让人恨铁不成钢的,屁颠屁颠的就跟着禅院时来了禅院家。
他之前不是没来过禅院家,小时候甚至还跑过来炸过,但是这些年来的少了,没想到这里还是跟以前一样死气沉沉的。
“确实。”
禅院时赞同的点点头,不能更加认同五条悟的这句话了。
她走在了五条悟的前面,手里还拉着五条悟的手,一种类似于保护的姿势,替他遮去了许多暗地里的侍卫侍女们窥探的视线。
她知道这家伙不在意这些,甚至可能还会比她更早的发现这些,但是他不在意不代表她不用做。
至于五条悟,他的神经可没有细腻仔细到这种地步,他被别人明里暗里看习惯了,根本不在意那群侍女侍卫们的窥视,还在新奇禅院时怎么突然不害羞了,反而和他亲密拉手。
“没关系,咱们看完我妈之后就可以偷溜走的。”
走在前面的禅院时扭头小小声的凑到了五条悟的耳朵边说着,后面的五条悟也顺势弯腰低下头凑了过去,方便禅院时说小话的动作。
禅院时在五条悟日复一日的激烈亲密的贴贴中终于是稍微习惯了这家伙的写作皮肤饥渴症,读□□占便宜的病。
不过她自己是习惯了,但他们两个这么温馨亲密的姿态却吓到了附近帮忙引路的侍女和不远处迫不及待跑来看热闹的禅院直哉。
禅院直哉原本是想要过来嘲讽几句禅院时的。
他就没有相信过禅院时会和五条悟交往。
从小到大,他们勉强算得上认识多年了,以禅院直哉对这家伙的了解,他根本不可能和五条悟相处的特别好。
带着这种下三滥的目的去的,这家伙压根儿不会让五条悟真的陷进去与他的恋爱游戏的。
说他有原则也好,缺心眼一根筋伪善也好,他确确实实是这么一个,世道上所谓的“好人”。
难道这家伙真的和六眼在谈吗!?
禅院直哉直接脚下一个紧急刹车,甚至险些撞到了面前的承重柱才停了下来。
既然真的在谈的话,那他也不是非过去不可。
禅院直哉内心疯狂打起了退堂鼓。
他承认他平时是嘴欠了点,但是倒也没有到艾斯爱慕的地步,明知道冲上去会挨打还非要冲上去。
尤其这两个人一个是从小打他到大的禅院时,另一个是长大后就他没打赢过的六眼五条悟。
这简直就是1+1>2的地狱程度。
“哎~我说是谁呢?这不是直哉嘛,怎么气势汹汹的来了却不吭声啊?”
禅院直哉刚打算脚底抹油扭头就走时猛地就从后面听见了五条悟的恶魔低语,吓得浑身一激灵。
是瞬移过来的五条悟,还有被他搂在怀里的禅院时。
就在他们的不远处,刚才还负责领路的侍女被这对狗男男无情抛弃在原地,此刻正一头雾水的四处张望着找人。
禅院直哉:牙白。
“…谁,谁说我要走了!还有五条悟,你既然和,和他交往的话,你应该对我礼貌点,叫我一句堂叔才对。”
听起来很有攻击力的一段话,甚至还参杂了禅院直哉平时无法领悟到的伦理压制。
不过非常可惜,他这么一段话磕巴了好几回,威慑力大打折扣。
“吼~想让我喊你堂叔吗?”
五条悟没有否认交往这一点,反而表情跃跃欲试的看着他反问,好像只要他一点头说是就会给他一个惨痛的教训一样。
在五条悟怀里的禅院时这会儿也抬起了头,就这么柔弱的搂着六眼的腰,半边脸贴着他的胸膛,露出的一只眼睛阴气森森的紧盯着他,似乎下一秒就要冲上来削他一顿了。
禅院直哉:…如果我有罪,希望法律可以惩罚我,而不是让这两个阎王来教育我。(阿门)
“没,没有,我就是,我就是听说了我堂侄交了男朋友,带回家了,我得过来看看而已。”
禅院直哉的大脑飞速运转,突然求生欲爆表的憋出了一句,越说越理直气壮,甚至直接抱胸仰头了。
“他第一次谈恋爱,我害怕他被你骗过来看看而已。”
禅院直哉倒反天罡的开始端起了长辈的架子,高傲无比的说着。
不过这会儿五条悟却不在意他了,反而一脸暗爽的样子低头看着怀里开始装死的禅院时的黑色头顶。
“第一次谈恋爱啊~哎呀,你先滚吧,直哉,老子现在心情好,不想打你。”
五条悟笑眯眯的,抑扬顿挫的重复了一遍禅院直哉的话,感受到禅院时偷偷摸摸的把脸更加往里埋了埋的小动作之后,开心的说道。
“…哼。”
禅院直哉下意识的就想要反驳呛声,但是一看见五条悟暗含威胁的眼睛马上就憋住了,做作的哼了一声扭头就跑。
“嗨嗨,现在碍事的人走了,第一次谈恋爱的时酱可以抬起头了。”
五条悟笑嘻嘻的装模作样。
“……无,无路赛。”
禅院时的耳朵红透,手上抓紧了五条悟为了见丈母娘而特意新换的昂贵的白色衬衫,给平整的绸布上带来一道道褶皱,扭头小小声的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