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吱悠~”木门显得摇摇欲坠,身残志坚地挂在门框上被弹到极限后,又吱吱呀呀地反弹回来。
“你们在做什么!”
包厢内是木然不动的柳予安和要星晨,两人保持当前姿势不变,同时目瞪口呆地望向门口目眦欲裂气还没喘匀的宁简。
空气凝固地有些安静。
“吱悠~”木门发出最后的挣扎,不甘地抗议着为自己鸣不平。
包厢中的两人已穿上了包身的白色浴袍。此时的柳予安躺在一张躺椅上,面朝着门,一只手正做推拒动作。
要星晨蹲坐柳予安面前的小板凳上,两只手正捏在柳予安的一只脚上。
两人面前还有一只洗脸盆,里面的水还冒着热气。
见着眼前这一幕颇有些恍然大悟似的放了心,又眼见着柳予安被要星晨攥着的脚而眉头紧蹙。
此时宁简进退两难地站在门口,一时不知是该悻悻地退出说一句走错了而后关上门重新敲;还是该以正牌夫人捉奸在床的架势气势汹汹地询问两人背地里这是做什么嗯,勾当。
好像都不怎么对。
“大哥。”宁简此时心脏还在怦怦地跳着,上涌的气血还没消去,声势却较刚才弱了几分。
柳予安听宁简开了口,几人面面相觑的间隙,在被捏着脚的疼痛感下率先回了神。他试探着从要星晨手里抽了两下脚,顺利地挣脱了出来。
于是柳予安在躺椅上盘坐起,以迅雷之势将脚丫子压在了腿下,还用长浴袍盖了盖,这大概是柳予安能想到的这辈子作出的最利索点动作了。
“小简,你这是?”柳予安见宁简行色匆匆,颇为担忧地问道。
“这是咋了?”要星晨也从惊吓中回过神来。他从小板凳上站起身,搭在腿上给柳予安放脚的白毛巾,也被攥起来随手扔到了柳予安盘起来盖着浴袍的腿上。
宁简走了进门,心情已稍微平复了些,可脸上还挂着些许不悦,他没搭理要星晨,垂头现在柳予安面前,听不出语气地说了句,“我以为…没事。”
要星晨一脸狐疑地探头出门左右看了看,没人。又顺手关合试了试木门,没坏掉。
要星晨将门关好后,不解地挠了挠头。光明正大地捏个脚,怎地被宁简这突然一吼,竟有种被捉奸在床的心虚。
于是他便也就这么随口说了,“我说,你这架势怎么看起来跟来捉奸似的。可给我吓一惊。”
休息的包厢不大,两张躺椅,一张小桌,另外还有方才要星晨蹲坐的小板凳。于是除柳予安外,两个大男人矗立在中间。
此时宁简的确有些尴尬,总也不能说自己真的是想捉奸的,于是在给自己一番心里暗示后,底气十足地恶人先告状说,“大哥喊的那么,那么惨,我以为你在欺负大哥。”
“你什么时候见我欺负过人,”要星晨很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蹲坐回了小板凳,继而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看柳予安,“按个脚叫得跟杀猪似的。”
“坐着去,这么大个子杵在这儿。”要星晨指了指另一个躺椅,示意宁简去坐好。
宁简自觉理亏,也幸好要星晨和柳予安都没回过味儿来,于是他乖乖地去躺椅坐好。
“这给我吓着一哆嗦”,要星晨伸手戳了戳柳予安的腿,“要不要继续按了。”
“不要了不要了。”柳予安一副好意我心领了的表情摇头拒绝。
“真是细皮嫩肉的经不起疼,一般人还享受不到这待遇呢。”要星晨啧了一声,大概从宁简方才的事上反过劲儿来了,心想自己心虚个啥,“哎,不对啊,我说宁小简…”
“对了,要大哥,你兄弟们说马上要走了,在门口等你。好像挺着急的。”宁简攻其不备地岔开了话题。
“嗯,行吧,也是得回去了。”要星晨被这一打岔,觉得哪里不对劲的事也给岔走了。他起身,“那我先回了啊柳予安。”
这一连串的对话下来,柳予安反而没说上两句,他应声点了点头,“嗯。”
要星晨走后,包厢中静悄悄的两人。
“大哥,不然我给你按一下脚?”想到方才要星晨捧着柳予安的脚,宁简怀着莫名其妙的醋劲儿脱口而出。
可这话一说出口便后悔不迭,只见柳予安捂了捂自己的脚,满脸警惕地摇了摇头。
宁简也实在想不出有甚可做的,却又不想早早回去,只愿能再多和柳予安多待一会儿。
“不然我给你按吧。”柳予安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