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张葵说了“坐下,继续做题。”她们才整齐地坐下。
心脏狂跳,诡异的感觉击打着神经,“老师,我是第一次住校,能否和家人通一下电话。”
“不能。”张葵说,“每个月的一号可以和家人通话,也没有多少天了,好好适应一下学习环境吧。”
陶乐安身体僵硬地向前走去,坐下,转头看到她们麻木呆滞的眼神,每一个动作都是这么相同。
恐惧自心底升腾而起。
无论她怎么和这些人交流,都得不到回复。
在一号她对着电话那头说,“妈,这所学校太诡异了,我不能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我快不是我自己了。”
“说什么呢,不要逃避学习。”对方将电话挂断。
画面再次变化。
它的声音突然间响起,“听说你对我们学校的规章制度不太满意啊,每个学校的教学方法都不同嘛,而我们这里是那些家长的唯一希望的,她们也是希望你有一个好的未来不是吗?我相信你总有一天可以适应我们这所学校中的一切。”
陶乐安跟在校长身后,穿过走廊,“我想,我这辈子都无法适应,你这是在毁掉我们。”
它只是笑笑,并没有生气,反而心平气和地说,“你会的。”
它突然挺停下,带着虚假的笑容,眼睛中有些无法忽略的阴谋与算计,让人背后发凉,“你一定会适应我们这所学校的生活的,成才,成为家长满意的人。我也一定会让你成为这样的人的,毕竟你的妈妈爸爸花了很多钱才将你送进来,千万不要让她们失望啊。”
陶乐安跟着它向前走着,走近那个完全黑暗的空间。
她看着门后的世界,停下脚步,想要后退,却被它握住了胳膊。
它的笑没有垮下去,“怎么了,乐安,还记得我说了什么吗?我和你有话说,我相信当你和我聊完后,一定会对我们这所学校有不一样的看法。”
它推着陶乐安向里走入,她找不到任何支点,只能随着它的推动向里走。
陶乐安进入后,有些失神,她被按在椅子上。
它不紧不慢地向前走,坐到桌子后面,直直地盯着她,不疾不徐地拿起旁边的茶杯,拧开喝了一口,霉菌混合着茶叶沾在它的嘴唇上。
它将其也卷入嘴中,咽下,“看来应该买个茶漏了。”
它拧好盖子,将水杯放到一旁,盯着她,“陶乐安啊。”
陶乐安这才回过神来,警惕地看着面前的人,“你要做什么。”
“我不是说过了吗?”它双手交叠放到桌面上,“你和我聊过天后,一定会对我们这所学校有着不一样的看法。”
它气定神闲的开始讲述,“我曾经也以为成绩并不算决定一个人的唯一标准。我有一个朋友,它努力,它也有所擅长的,所喜欢的。可是有人会去在意呢?中考高考录取你的时候,会看你是否努力,热爱生活吗?会看你是否帮助了老人,儿童吗?当然是不会的。”
它整个人变得有些疯狂,却在刻意的压制,“它当初就只是考上了一个普通的本科学校,那是它尽自身最大的能力所做到,它当时真的好开心,我看着它激动地和我讲述它的以后。它自命不凡,它当时说它不会平庸。可是最后呢,找工作公司并不想要普通学校出来的学生,考研也失败,屡屡受挫。它开始怀疑自己,质疑自己,它给我打去电话,说它承受不住了,如果当年再努力一点,是不是会有更好的结果。我安慰它,成绩并不是一切,可是最后它还是死了,跳下楼,一点都没有犹豫。”
说完,它整个人有些失神,“我一直记得它的话,所以我力排众议,改变了学校的教学制度,你们现在还小,总有一天会明白,成绩的重要性。”
陶乐安咬破自己的舌头,“可成绩不能代表成才。”她昏昏沉沉,感觉意识变得不太清明,听不到一点声音。
房间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没有一点的光亮,什么都看不见。
空气渐渐变得稀薄,无法呼吸,在死亡的边缘,有人掐住了她的脖子,收的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陶乐安能够清晰地感受到生命流逝,在濒临死亡之际,一切回复正常。
而脖子上束缚的感觉还未消失,她狼狈地坐在椅子上,眼球充血。
而对面的人依旧波澜不惊,微笑着看她,“我想你会明白的,对吗。”
陶乐安咳了几声,感觉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握住自己的脖子,她点头,“是的,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