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没有死。
倒在她身上的是没了生气软哒哒的万。
万在混战里,飞身近前拼了命的护着乔。乔瘫软了下来,万还在她的怀里。黑衣人蠢蠢欲动想把这小娘皮给宰了。
头头暗暗捏了捏刀柄。
——“这边!在这边!”不知谁引着人过来了,脚步声杂乱,人声嘈杂,人不少。
头头松了口气。
黑衣人对视一下,按下冲动,趁着夜色跑了。
——“姑奶奶啊,解了小的毒吧——”一个浑身是伤的小矮个,讨好地上前。
乔看了下来人,没说话;乔眯着眼睛,越过矮个——她的底牌过来——万的弟弟。
——“阿乔——大姐!大姐!”万弟近前,看清了乔怀里的人,猛的扑了上来,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乔环顾四周,茫然失措。
又死了,万又死了!
还是失败!
黑暗里,倏然来了一束光,打在了乔面前,其他人仿佛瞎了一样,没任何动静。
乔上挑了下嘴角。
搂紧了万,暗道“又来了——”
——“姑奶奶啊——解了小的的毒吧——小的上有老下有小的,可全指望小的了!”面前矮个的店小二哭哭啼啼的。
乔挑了下眉,好容易认出是谁。心说,这万弟下手可真它奶奶的毒,人本来长得也不像猪头三啊——怎么硬生生给人家打成猪头三了。
万在酒馆条椅上坐着,一动不动的。乔知道,她是真动不了——
要一刻钟呢,这干点什么好呢?
乔托着腮,看着眼前哭着稀里哗啦的矮个小二。
——“我可给你说,你中的介毒,可不能激动的。你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毒早就在全身血脉都走了遍。再哭下去——,我有解药也解不了你的——”乔笑得跟个江湖小魔头似的,不怀好意。
——“嗯—嗝——”店小二硬生生止住了哭声,打起了嗝。——“那姑奶奶啊——我,我,——嗝——就,就——嗝——把解药给小、小——嗝——的吧——”
——“哎——急不得,急不得的——这毒呀,解毒也要天时地利人和的。”
——“这,嗝——姑奶奶——怎么——”
——“害——这你就不懂了。这毒,乃是我太师祖炼制成的。这毒配起来倒也容易,可解起来,可就只能我来解了。”
——“姑,姑——嗝——姑奶奶,这怎,怎,—嗝—么说呢?”
——“这毒啊,配料啊,是四毒五害的齑粉,都是常见的。还有那天山脚下乱长的寒草,也是一抓一大把。可这毒难就难在配毒和解毒的法子上了——”乔顿了顿,眼下万还是那个鬼样子,就像被人点穴定身;乔看了眼四周,有几个看上去就是墉山派的人——看来这时候已经被盯着了。
搬救兵这法子,想是不管用了。那该怎么绕过这群饿狼呢?
——“姑,姑,姑奶奶——能不能?”小二结结巴巴的,他挺怕眼前这个小魔女再给他下毒。
——“能!当然能——你且听着——我说到哪了?”
——“配毒和解毒的法子?”
——“对!对!对!毒!这毒的方子,我也说了——不难配齐。可我家太师祖,学得杂——是佛也念过,道也悟过。极其讲究这阴阳五行,因果轮回。这毒呐,是在阴历鬼节,将那五毒齑粉熬在一起。这些毒物都是至阴之物,鬼气时辰也是阴,又是用女子内力逼发蒸腾;可制毒,老祖偏偏选在日中,阳气最盛,经三七二十一天,反复配剂,才制了这么点——”乔捏着指甲尖说。
“姑,姑,奶奶,这么蹊跷的玩意儿,这可怎么解啊?”
——“好说好说——先说时辰,制毒在白天,这解毒呀,就成了夜间——阴阳相对嘛——五毒齑粉是至阴,我这有三阳散,都是找的是五毒克星。最重要的嘛——先前制毒要女子内力,那这解毒,就是——男子精血——也是有条件的,要那纯阳志刚之人。”
——“姑奶奶啊!——我,我上哪去找纯阳至刚之人啊?”
——“这有现成的嘛——诺——那边,是墉山派的人,习得的武功,是纯阳至刚——只是吧他们这个门派有点别扭,讲究精血肾脉同源,不大可能借与你的。再说了,哪个人会借你三小碗热血呢?”
——“三小碗!!姑奶奶,你可得帮帮我啊——”
——“哎,也不知道今天这顿能不能免单?”乔继续忽悠着
——“姑奶奶这顿饭,小的给你招呼下来——”
——“嗨!上道!”乔从袖口翻出一小包,招招手,让小二过来,小声吩咐——“你呀,把这放在他们饭菜里边,能让他们睡整整8个时辰呢。还有,要记住了,你这夜,可不能睡,要和他们待一块,好好感受阳气充沛的。你放心 ——我给你处理前面放血这活,也有门道的,你也处理不来——”
——“姑奶奶大善啊!小的来世衔草结环也要给您报答上!”
——“好说好说——你先去吧。”
——“哎!小的这就办!”小二风风火火就跑开了。
——“阿乔——”万不知道看了多久,开口带着无奈的。
——“万大,怎么样,这次还记得吗?”
——“这次完全不记得了。只感觉睡了一觉。”万终于没了束缚,她扭了扭脖子,发出咯咯嘣嘣的声,仿佛身子很久没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