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九喜欢这样的意境,不禁开口吟道:“雪里寻梅兴未阑,一枝斜出小窗间。清香不逐春风去,只有孤山处士攀。玉骨冰肌迥绝尘,暗传消息到江关。何人解得东君意,月下横吹第几湾。”
这应景的诗,至于是谁作的?他自己也不清楚。最近脑子里经常性灵光一闪,似乎自己以前根本就不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而是一个三好学生。
蔡九吟出诗后,自己也是一愣,不禁大声赞道:“好诗,好才情!”
幸好周围没人,只有蔡宜奴在一旁已经无动于衷,这一路少主的说话行事,超出自己认知范围,已经让他彻底麻木,自己表扬自己,让人感到不知羞耻?这都是小事。习惯了,就不觉得。纨绔嘛,就是这样,不然他也不会给自己弄一个这样的江湖名号“京都玩酷”,什么玩酷?不就是纨绔吗?
蔡宜奴马上跟着说道:“少主好才情!”
不说这话,屁股后面会挨上一脚。上两次不就挨了两脚吗?不就是让他感觉自己表扬自己,自己还无动于衷,没有眼力劲,如何跟着少主闯荡江湖?蔡九瞥了蔡宜奴一眼,“嘿嘿”邪笑两声,把蔡宜奴笑得头皮发麻,他身子抖了一下,赶紧上前推开木制院门,问道:“有人吗?”
屋子里没人回应。
这时,没有丝毫江湖经验的蔡九运足内力一声吆喝:“人呐?”
那院落的梅枝上停留的碎雪,被这天象流宗师的气韵震的纷纷落下。自己已经上八品内力,再得了王老志的天象流内力,虽未化解,但也是足以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
但是这货殊不知江湖险恶,走到哪里先暴露自己的武道深浅,不是明智之举。蔡九如何不懂这里面的道理?只是显摆一下。
这时,从一间农舍打开一扇门,走出一个生得鬼头鬼脑的猥琐老汉,随后又跟出一个十六七岁艳丽迷人的少女。老汉看见蔡九和蔡宜奴便倏的撒腿往后山跑去,身后的少女则是站在原地看着这个俊美的少年,露出一脸的茫然。
只见这俊美的少年和颜悦色问道:“这老汉为何要跑?我就这样凶神恶煞如此不堪?”
蔡九哪里知道,是自己刚刚进门那一声充盈的内力所散发的气机,吓了那老汉。
春风化雨般的的声音让这少女稍稍安定,看着眼前这对少年,两个少年年龄相仿,可从衣着打扮,俨然一对主仆。那位衣着华丽的少年,丰神俊朗,温其如玉。穿戴非同一般,越罗衫袂,玉刻麒麟腰带红,特别是那腰间的玉佩也是不得了的富贵,从未见过这样的俊美少年。只是在眉目只见看见的是一丝的痞味。另一位容貌也还俊俏,可一身装扮却是寒酸一些。
蔡九出手极其大方,抛过来一锭十两纹银,说道:“弄些酒食茶水。那是你老爹,胆子如何这般小?”
娇艳妩媚的少女忿忿呸出一口痰,说道:“呸,这个老晻髒货!”
脸上神情露出一种说不出的厌恶。
少女看见蔡九腰间那柄镶着红宝石的短仞,问道:“你是侠士?若你帮我杀了这老醃髒货,我给你做奴。”
“侠士?”蔡九一愣,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他现在对江湖很陌生,对于武林侠士更不了解。
人世间有多少的悲苦和仇怨?想必蔡九独自一人的江湖之行,遇到的是繁华盛世下,暗涌的肮脏和无奈。
少女姓潘名叫朵朵。
半年前,那相貌猥琐的老汉从人贩子手中买来说是作为防老的养女,说是养女其实就是一个□□,稍稍不顺心,拳脚相加火烫水灌,吃的是猪糠咽菜,夜深人静才是噩梦开始。
看着跟前的少女,才看到美艳背后却是一种难以言表的凄苦和仇恨!
蔡九听完潘朵朵遭遇,操着一口京都口音恨恨的骂道:“龟孙子的,老子宰了这个老龟公!”
潘朵朵说道:“那晻髒货武艺高强!”
蔡九冷哼一声说道:“这事你不用操心,老龟公的人头就交给我了,你家还有其他什么人?”
潘朵朵说道:“没有了,就一个姐姐在郓城,好多年也未见面,最后一次来信说,嫁给了一个小矮个的男子,做些小本买卖,日子还过得去。我本来要去投奔姐姐去的?”蔡九灵光一闪插嘴问道:“小矮个可是卖炊饼的?”
潘朵朵面露惊讶之色,说道:“是啊,你如何知道?”
俊美的蔡九也是一脸懵逼,这灵光一闪便知道这个市井平民?
蔡九又是灵光一闪接着说道:“不用去投奔了,你姐姐被小矮个的弟弟杀了!”
苦的不能再苦的潘朵朵听闻,浑身颤栗,一下子昏厥过去。
唯一,最后的亲人,自己年幼时候,见过的那个美艳的姐姐不在人世,而且是死于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