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偶然!” 吴睿垂下眼皮,“我听人说说那儿求财挺灵的,我这不是也不想一直过这种刀尖舔血的日子么。我都交代了,萧少,那晚暗杀你的行动我没有参加,您别……”
“你之前不说平安符?”
“那不是为了……”
“为了踹我。”
阮狂接上,箫璋执立马抬脚,吴睿膝盖后侧受力,砰地一下单膝跪地。
阮狂蹭了下鼻尖掩饰上扬的唇角:“咳,最后一个问题。”
“咱动嘴不动手行么?”吴睿看向他。
“你别对我,跟咱萧少说。”
吴睿咬牙:“你问!”
阮狂凑近他:“谁和你说,你打不过我?”
“就刚才那个开枪的人,”吴睿说,“箫二爷早就让我们研究你们保镖队的身手,他专门盯的就是你。”
“他是谁?”阮狂问。
“我不知道,啊——”
另一条腿也被踢中,吴睿跪得狼狈,同时在阮狂看不到的角度,箫璋执在他脊柱上用了劲,这一下要是下去,他下半辈子都得在轮椅上度过。
他垂下眼眸,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卧室,吸了吸气低声说:“他是箫二爷从别的地方挖来的,下手特狠,二爷没跟我说过他叫什么,有任务也都是他找我。”
“是么。”
阮狂起身走向他,忽然掌刃劈向他脖子,吴睿应声倒地。
箫璋执后退两步,朝阮狂使了个眼色,随即猛地打开卧室门,窗帘被风吹起,哗啦作响。
他扑过去看向窗外。
阮狂也将卧室柜门都打开查看:“没人。你刚才听见动静了?”
箫璋执摇头:“就是一种直觉。”
“嗯,”阮狂下巴点了下他手上的水瓶,“拿这玩意儿唬人,萧少挺有手段啊。”
箫璋执眼尾上扬:“就会挤兑我。”
“哼,走吧。”
随着两人的脚步声出了房间,围墙外边翻进来一人,右手不自然地垂在身侧,猫腰贴着墙。
没一会,同样的脚步声出现在隔着几公分的巷子。
脚步更稳健的人开口:“累么?”
另一人回:“困死了,回去睡觉!”
对话都是没营养的东西,渐渐没了声响。
墙内之人这才直起身,跳进了窗户。
一墙之隔。
两道身影放缓呼吸,对视一眼。
阮狂往箫璋执耳朵里塞了个东西,里面断断续续传来声响。
“醒醒。”这是道陌生的声音。
“唔……”吴睿的声音传来,“姓阮的下手真狠。”
“你该感谢不是箫璋执动的手。”另一人说。
吴睿似乎认同这个说法,没说话。
阮狂戳了下箫璋执,嘴型示意:“萧少威武。”
箫璋执把他手攥进掌心捏了捏。
耳机里的对话还在继续。
“休息够了就走吧。”陌生男子说。
“你怎么又回来了?”吴睿一字一句问道。
“人跑了,箫二爷很生气,让我带你回去。”
听着两人往门外走,阮狂和箫璋执对视一眼,迅速躲进拐角的一处凹槽。
吱呀——
吴家大门打开。
陌生男人说:“快走。”
这声音肉耳听着更年轻,阮狂想探出去看一眼,被箫璋执猛地按在怀中,耳朵紧贴着他的胸膛。
等两人走远了,箫璋执才松开他,低声说:“两人身上都有枪,被发现会很麻烦。”
阮狂点头,摸了下发烫的耳垂。
箫璋执问:“怎么?”
“另外一个人的声音有些耳熟,”阮狂说,“好像在哪听过。”
“感觉年纪不大。”箫璋执说。
“嗯,”阮狂烦躁地抓着头发,“嘶——想不起来。”
“别想了,”箫璋执拿开他的手,把他头发拨顺了,“至少他们应该没发现我们在景米巷。”
阮狂幽幽看着他:“萧少,你还真是个麻烦啊。”
萧少从善如流:“不然也不会需要那么多保镖。”
“……也是。”
“挺好。”
阮狂一副见鬼的神态:“你疯了?”
“不然也不会遇到你。”
“……”
果然还是干正事的时候看着顺眼。
“真碍眼。”
刚从吴家出来的两道身影隐在巷尾,看着阮狂和箫璋执的背影,吴睿捏着手指关节,啐了一声:“幸好刚才你发现了监听器,这回他们总该信我们是箫伯仲的人了吧?”
陌生男子冷哼:“肯定。走吧,家里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