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少有为,又是一表人才,钦慕他的女子众多,他亦未曾有道侣,水月你身为他唯一的师妹,可谓近水楼台……”
江水月立刻反应过来,她的这个老板正在给她上眼药呢!
她急忙道:“属下绝不敢背叛君上,更何况……”
“嗯?”魔君眼神示意她继续。
“更何况尉迟临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大实话,因为我喜欢的是贺兰瑾那一款。
魔君陷入沉默,红眸幽深。
片刻后,他颔首道:“既如此,等你伤势痊愈,尽快寻时机刺杀尉迟临,此外,我在贺兰府安排了一个内应协助你。”
“是谁?”
“时机一到,他自会与你联系。”
还卖关子呢。
魔君又转了转头上的发簪,面容变回侍女碧痕的样子。
“还有,那个贺兰瑾……”
贺兰瑾?怎么突然提他?江水月警觉。
“你的体质已被秘术改变,旁人看不出你是魔修,只当你是个没有修为灵力的凡人…但贺兰瑾不同于尉迟临,他城府颇深,不会轻信于你,有他在,你刺杀之事定会多受阻碍……”
“所以我分身来此,为的就是配合你演一出戏,来洗脱你的嫌疑。”
演一出戏?什么戏?
江水月嘴唇翕动,还未问出口,就感到胸口一阵尖锐的刺痛。
她低头一看,魔君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一把漆黑如墨的长剑,剑身已贯穿她的胸膛。
“你……”江水月瞳孔骤缩,想说什么,却咳出一口鲜血。
随后魔君毫不留情地抽出剑。
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床褥。
江水月的身体如断线木偶般瘫软在床上。
鲜血顺着墨色长剑往下滴落,有种诡异的美感。
魔君余光掠过门外悄然出现的人影,手腕一翻,眼看着第二剑就要刺入她心口。
清越的笛音倏然响起,一道纯净的灵力破空袭来,精准击在剑身上,剑尖被迫偏了方向,在江水月肩头划出一道血痕。
青衫公子玉笛横陈,伴随着笛声,强横的灵力以惊涛拍岸之势压了过来。
魔君剧烈咳嗽两声,口中溢出一丝鲜血,他剑锋一转,对准贺兰瑾挥出一剑。
剑光与裹挟着灵力的笛音相撞,震得整个屋子都在摇晃,桌上的瓶瓶罐罐都滚到地上摔成碎片。
好在贺兰家的桌椅摆设都不是凡品,不然禁不起他们这么造作。
魔君意味深长地看了昏迷的江水月一眼,身体如燃烧的蜡烛,自上而下迅速融化,化为一缕黑烟,凭空消失于房中。
魔族的傀儡分身术?
贺兰瑾眉心压了压,慢慢走向床边,俯身察看江水月的伤势。
刚才那一剑虽没有伤及她的心脉,却让本就重伤未愈的身体雪上加霜。
她脸色苍白,下颔上粘着一点鲜红的血,如雪地绽放的红梅,鸦羽般的眼睫轻轻颤抖着,显示着她正在承受极大的痛苦。
贺兰瑾伸手握住她的手腕,琥珀色的眼眸渐渐转为耀眼的金色,灵力从他的丹田聚起,涌向指尖,一点点注入江水月的手腕,在她的四肢百骸流转,逐步修复她衰弱的身体。
直到江水月苍白的脸恢复血色,贺兰瑾才松开手,金色眼瞳露出嘲讽之意。
苦肉计么?
可惜,他并无任何证据能证明。
不能让她就这么在贺兰家死了,否则不但会毁掉贺兰世家的名声,他和尉迟临也可能因此决裂。
至于她想做什么,日后慢慢调查便是。
左右他会看着她。
若有任何异动,再将她击杀也不迟。
还有魔族竟能悄无声息潜入贺兰府,扮成他家的侍女……
看来那些下人须都彻查一遍了。
……
江水月醒来的时候,胸口一阵阵钝痛袭来,痛得她龇牙咧嘴。
她真是倒大霉了,才穿进来不过一两天,就连受两次伤。
原主的人生真是多灾多难啊。
该死的魔君,该死的老板,迟早想法子把他给吊路灯。
江水月愤愤不平地想。
“江小姐,你醒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江水月吓了一跳,她向床边望去。
不是碧痕,而是一个陌生面孔。
“你是?”
“我叫侍棋,公子让我来服侍你。”身着浅绿色衣裳的女子对她盈盈一拜。
“哦……你家公子呢?”
“江小姐找我?”
清润的声音自门口传来,丰神俊秀的青衫公子施施然步入房中,身后跟着一个端着药碗的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