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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幻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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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为什么转学,需要用这种方式?”成时雨抬起她的下巴,望进她的眼睛,静静看着她还能说出什么谎言。

“那里很闷啊。”她淡淡一笑,忽然的扬起脖颈,苍白的皮肤如将碎的玉,“人都窒息了。”

赵柚梓在后退中撞上钢琴的刹那,成时雨的手迅速揽上她的腰。

月色从彩绘玻璃渗进来,在她锁骨投下菱格纹光斑,像被揉碎的琴键。

"你爸发现了吧。”她指尖蹭过琴箭边角的松香粉,“当时整个教务处都在找那枚印章。”说话时喉间玫瑰似的小痣跟着颤,领口松着两颗扣子,露出若隐若现的素白的艳。

琴键突然发出刺耳的刮音,成时雨的手指卡在她后颈发旋处。

月光在两人之间织成蛛网,他喉结滚动着咽下那句“你已经暴露了”,转而用犬齿厮磨她耳垂:“拿着公章转换学籍……属你胆子大。"

赵柚梓的指甲抠进谱架缝隙。她突然拽住他衣领往下拉,粉唇贴在他颈侧絮语:“我不如猜猜,是你帮了我?"

成时雨用鞋尖蹭着地板上黏着的松香粉,岔开话题:“上周在食堂,你吃不习惯吧。”

月亮突然被乌云吞掉,墙角的身影一闪而过。

她抬手按亮壁灯,腕间红绳串着的珊瑚串叮当作响。

那是他的东西,她依然戴着。

“伪造一张走读证出去,你不是很擅长吗。不喜欢的饭菜,为什么委屈自己?”琴盖关合,他反扣住她手腕按在钢琴漆面,指尖顺着掌纹游走向腕骨,“知道为什么选今天?”

呼吸喷在她颤动的小痣上:“因为今天是你第一次勾引我的日子。"

成时雨钳住她脚踝按在谱架上,骨头磕在琴盖发出闷响,她抬膝环住他时,琴凳上的教材滑落地面:“那就劳驾阿时...”纤纤玉指戳进他腰窝,“帮人帮到底……”

月光在钢琴漆面流淌成银色溪流时,成时雨的拇指按上她后颈。

松香粉在两人唇齿间结晶成细碎星屑,他尝着她的味道,柔软香甜,一如往昔。

“散完心早些回来,无论你有什么目的,有我在,不需要接近他。”

“咔嚓——”

风折断枯枝,发出几乎被忽略的轻响。

一股不可名状的直觉闪电般攫住心脏。

她的血液似乎在那一瞬间凝固,又旋即开始不安地奔腾。脖颈似乎被无形的绳索牵引,不由自主地、缓慢地侧转过去——

目光穿透被风雪反复模糊的琴房彩窗。

窗外,庭院幽暗,高大的银杏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虬结刺向深黑的苍穹。只有楼道的侧灯投下几缕昏黄的光晕,穿透乱舞的雪幕,破碎地落在地上、枝上。

李安就站在其中一棵银杏树后,距离窗子不过十数步远。几乎顶着一树的风霜,仿佛他早已站在那里,成了树干的一部分。

他就那么站着。肩头和墨色短发上已积了浅浅一层白。细密的雪末依旧不断扑打落下,但他似乎毫无所觉。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大半隐在更深的树影里,唯有微微抬起的下颌透着一股冷硬的固执,线条锐利得仿佛要切开这沉重的夜色。

他的视线穿过玻璃窗被雪花和水滴涂抹的朦胧水痕,沉沉地、死死地锁定那个身影。

鹅黄的光线模糊地穿透玻璃,将他眼睫和肩头薄薄的雪粒勾勒出轮廓,仿佛覆着一层寒凉的荧光。

琴房内温暖如春。

窗外的庭院浸满风雪,只余寂寂寒冬。

“呵,赵柚梓。”讥诮的声音散落在风雪的呼啸中显得有些失真。

期末考试的气息如同低压寒流,沉沉压在每个人肩头。

随着正式考试周的迫近,从这周日开始的强制性补课班,便成了这压抑氛围中最具体的前哨。

清晨七点不到,重点班的教室已经坐了大半,空气中浮动着翻动纸张的悉索声、以及一种睡眠不足导致的低气压沉闷。

赵柚梓放下背包,习惯性地望向旁边那个位置——李安的座位。

空的。

桌面干干净净,连一只笔、一本书的影子都没有,只有冷硬的桌板反射着窗外阴沉的天光。

窗外,灰白色的铅云压得很低,树枝在寒风里剧烈摇摆。

这冰冷的空荡,在这挤满了人的、充满紧迫感的教室里,显得格外突兀。

她坐下,翻开讲义,心里却像落了片微不足道的雪花,悄无声息地融化开一丝难以言喻的异样感。

他来了才奇怪吧?这才是常态——之前那些按时上下学、甚至能在语文课上撑过十分钟不打瞌睡的“昙花一现”,才更像是虚假的幻影。

午休铃拖着疲长的尾音结束。

窗外云层似乎更厚重了些,酝酿着未落的雪粒。混着食堂飘来餐食的味道,让人有些昏昏欲睡。

赵柚梓整理着课桌,目光再一次,不由自主地飘向那个角落。

依旧空荡荡。

她收拾好餐盒,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走到沈舟旁边。

这位“睡神二号”从第一堂课开始就与周公缠绵不休,此刻正趴在桌上,脸埋在臂弯里,只露出乱糟糟的后脑勺和一绺顽固翘起的呆毛,半瓶没喝完的饮料倒在一旁,瓶壁凝结着水珠。

赵柚梓轻轻戳了戳沈舟的手臂。

“沈舟?”她压低声音,“李安今天……怎么没来啊?” 她指了指空位。

沈舟被人推醒,极其不情愿地抬起头。

眼皮沉重得像是灌了铅,勉强拉开一条缝,眼神涣散无光,黑眼圈浓重得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两拳。他茫然地看了赵柚梓几秒,大脑似乎才艰难地开机成功,接收到了信号。

“他?”沈舟的声音又干又哑,带着混沌,“……补课?”他嗤笑了一声,极其短促,带着不以为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随即又打了个巨大的哈欠。

“这种课……”他抹了下眼角,重新将沉重的头颅往桌上砸去,声音埋在臂弯闷闷糊糊,“都不来的……咳,真当钱是风刮来的呢……”尾音消失在逐渐低沉的模糊呓语里。

话没说完,意思却赤裸。

赵柚梓心头那点异样感悄然扩大。

可是……钱?李安怎么会缺这点钱?

那个在同学间悄然流传、仿佛确有其事的说法——关于他家境一夜翻覆,早已不是从前那个需要为补习费精打细算的家庭……那是真的。

这和她眼前的认知产生了矛盾。

这种矛盾感,比那个空座位本身更令人不安。

就在沈舟的脑袋即将再次与桌面亲密接触的瞬间,他像是想起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又猛地强撑起一点稀薄的精神,费力地抬起眼皮,努力聚焦在赵柚梓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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