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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 32 章[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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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突至的午后,我们挤在学校走廊躲雨。阮清欢讲起妹妹偷穿他球鞋摔进泥坑的糗事,淮之安笑得直拍栏杆,连我也跟着弯了眉眼。雨帘中,我恍惚看见U城的水塔,只是这次身边不是空荡的风,而是两个闹作一团的身影。

阮清欢生日那天,我们偷偷溜进美术仓库。我把画好的星空图挂在墙上,淮之安变魔术般掏出歪扭的生日蛋糕——奶油上歪歪扭扭写着“阮小花生日快乐”。“谁是小花!”阮清欢追着淮之安满屋子跑,扬起的笑声惊飞了窗外的麻雀。

暮色渐浓时,阮清欢突然安静下来。他望着星空画里的锡纸星星,轻声说:“清妍一定会喜欢。”淮之安难得正经,把蛋糕上最大的草莓分给我们:“以后每年生日,我们都给你过!”风从半开的窗户灌进来,带着颜料和奶油的甜香,将三个影子叠成歪歪扭扭的一团,在墙上晃出温暖的光晕。

那晚回家,玄关处哥哥的皮鞋整整齐齐摆在鞋架上,这在加班成常态的盛华集团项目期实属罕见。我攥着书包带站在客厅,看他正往微波炉里放凉透的米饭,白衬衫袖子卷到手肘,后颈还沾着图纸碎屑。

“今天这么早?”我开口时,书包侧袋里淮之安硬塞给我的橘子滚到地上。哥哥弯腰去捡,指节擦过橘子表皮的凸起,忽然抬头看我,目光扫过我校服上未干的颜料手印。

“新学校还习惯吗?”他把热好的饭菜推到我面前,筷子在瓷碗上敲出清脆声响。我盯着碗里的青菜豆腐,喉咙突然发紧——自从妈妈走后,哥哥总把荤菜夹进我碗里,自己只吃菜叶。

“我......有朋友了。”话一出口,哥哥夹菜的手猛地顿住。微波炉的嗡鸣声戛然而止,寂静里我听见他急促的呼吸声。“两个,”我慌忙补充,“淮之安会带我去看萤火虫,阮清欢说要教我弹尤克里里......”

哥哥忽然笑了。那是种陌生的、从胸腔深处溢出的笑,他伸手揉乱我的头发,指腹带着常年握笔的薄茧。“终于有朋友了。”他声音发颤,镜片后的眼睛却亮得惊人,“以后要开心点,小意。”

我看见他转身时,偷偷抹了下眼角。厨房的白炽灯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比记忆里高大许多,却依旧像小时候那样,固执地把最好的留给我。窗外夜色渐浓,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是淮之安发来的消息:“明天带你去秘密基地!阮清欢说要给你惊喜!”

哥哥盛汤的动作突然一顿,目光落在我扬起的嘴角。他舀起一勺蛋花汤吹凉,递到我面前时,汤面晃动的波纹里,倒映着我们难得舒展的眉眼。

塑胶跑道蒸腾的热气裹着加油声扑面而来,淮之安把冰镇汽水塞进我手里,铝罐外壁的水珠顺着指缝往下淌。发令枪响时,我正盯着远处槐树的影子发呆,直到人群突然爆发出尖叫。

那个扎马尾的女生像离弦的箭冲了出去,白色运动服在阳光下翻飞,恍若记忆里某个踮脚摘桃的身影。她始终保持着匀速,呼吸声透过扩音器清晰可闻,每一步都踩在我心跳的鼓点上。当她超过第二名整整一圈时,阮清欢吹了声口哨:“这也太夸张了!”

我攥紧汽水罐,指甲几乎掐进铝皮。汗水混着碳酸饮料的甜腻漫上舌尖,看台上此起彼伏的加油声突然变得遥远。最后一百米,她突然加速,马尾辫在风里划出凌厉的弧线,身后扬起的尘埃里,我仿佛又看见水塔上那个举着彩笔的少女。

“比赛结束!第一名——”广播里的电流声刺得耳膜生疼。我转身想走,却听见那个名字如同重锤砸进心口。

“姜若桃!”

淮之安的笑声戛然而止。阮清欢手里的薯片袋发出细碎的窸窣,远处颁奖台飘来的彩带在阳光下明明灭灭。我僵在原地,脚底发烫的塑胶跑道突然变得绵软,像那年暴雨夜泡发的泥土,要把人拽进回忆的深渊。

“小意?”阮清欢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淮之安已经跑回来拉住我的手腕,掌心的温度灼得皮肤发疼:“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我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堵着块融化的水果糖。颁奖台方向传来《运动员进行曲》,断断续续的旋律里,姜若桃的名字还在空气里震颤。阮清欢已经走回来,银杏叶胸针晃得人眼花:“快走啦!我们说好去买冰淇淋的!”

我机械地挪动脚步,运动鞋踩碎满地光斑。风掠过耳畔,恍惚听见有人在喊“小桃子”,转头却只看见空荡荡的跑道,以及天边被夕阳染成血色的云。

“等等。”我拽住淮之安的校服下摆,指尖几乎要陷进棉质布料里。阮清欢疑惑地转回头,银杏叶胸针在阳光下划出细碎的弧光,“怎么了?冰淇淋车要开走了。”

我的目光死死钉在颁奖台方向,人群如潮水般向领奖选手涌去。姜若桃摘下号码牌的动作,和记忆里她扯下锡纸星星的模样重叠在一起——同样利落的腕间翻转,同样被风吹乱的碎发。淮之安顺着我的视线望去,突然“嘶”了声:“原来你刚才是被这学姐帅到了?”

阮清欢笑着撞了撞我的肩膀:“确实厉害,甩第二名两圈呢!”他的声音混着远处的欢呼声,却像隔着层毛玻璃般模糊。颁奖老师将金牌挂在姜若桃颈间时,她习惯性地歪头避开,这个微小的动作让我呼吸骤停——那是初中时她被粉笔灰呛到的标志性反应。

“再看会儿。”我的声音沙哑得连自己都陌生。淮之安掏出手机开始录像,镜头扫过姜若桃时,她正低头系散开的鞋带。阳光下,她后颈那颗红痣清晰可见,和水塔墙面上用彩笔点下的标记,位置分毫不差。

阮清欢从书包掏出薄荷糖分给我们,糖纸拆开的沙沙声里,姜若桃突然抬起头。她的视线越过欢呼的人群,直直撞进我眼底。风突然变得粘稠,蝉鸣、笑声、颁奖音乐都在瞬间消音,只剩下心跳震耳欲聋。她睫毛颤动了一下,像是要认出什么,却被冲上来合影的同学挡住了身影。

淮之安的声音在耳边炸开:“哇!她往这边看了!是不是在看我们?”我攥着融化的薄荷糖,糖汁顺着指缝滴在运动鞋上。姜若桃重新隐入人群时,我才惊觉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而阮清欢正担忧地摸着我的额头:“小意,你脸色白得吓人。”

我望着空无一人的颁奖台,塑胶跑道蒸腾的热气中,仿佛还浮动着绿豆糕的甜香。“走吧。”我转身时踢到个易拉罐,清脆的声响惊飞了槐树上的麻雀。身后传来姜若桃接受采访的只言片语,风将她的声音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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