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娘身体松下来,恢复刚才的自得,对钟离软的话不屑一顾,冷笑道:“人家是在不懂姑娘是何意思姑娘如此变卦,人家要请二位出去了。”
娇娘说罢,就要张嘴喊人。
“且慢。”
钟离软先一步拉住娇娘。
娇娘哼一声,以为钟离软败下阵去,准备认怂,抱起胳膊,昂着头,得意道:“算姑娘识相,钱到手,人家绝对将知道的都说出来。”
钟离软坐回娇娘身边,就是不掏钱,反问道:“听奴主的话是不要这次机会了。”
娇娘彻底被惹炸,拍桌子站起,“我看姑娘就是来砸场子的吧?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娇娘气呼呼得叫来打手,气势汹汹地将钟离软和宇文行二人围住。
宇文行看看他们围住的人,活动活动手腕,“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别,”
钟离软按下宇文行,示意让他别率先动手。
钟离软站起身,笑道:“我以为奴主聪慧,现下看来也不过如此。”
娇娘翻个白眼,毫不在乎钟离软所说,“抬出去。”
钟离软抬手,打手倒是乖乖停下,“我们自己会走,不过我走前再提醒一句,奴主既然已经看出我们不是什么富商,难道不再想想,我们是怎么拿到号牌的,那号牌可不是假的,娘子既然不要这次将功补过的机会,那就算了,就当我没说过。”
娇娘听钟离软的所说,眉头微微皱起,依旧不语。
钟离软拉着宇文行往外走,宇文行走过娇娘身边时,又轻声补充道:“蠢货,也不想想我们为何找人,又是替谁找人。”
钟离软和宇文行出去,赞扬道:“不错,还算有颜色。”
“那当然,”宇文行尾巴翘上天,“也不看看我是谁。”
钟离软懒得再说宇文行,放慢脚步,“走慢一点,希望那娇娘脑子能开窍。”
宇文行配合钟离软走得极慢,一步拆成十步,样子滑稽,惹得路过人都捂嘴偷笑。
“二位留步!”
钟离软和宇文行都快要挪出奴所时,娇娘才赶来叫住二人。
“二位真是,走那么急干什么,快随人家去厢房细谈。”
娇娘热情似火,不等钟离软和宇文行说什么,就插入钟离软和宇文行中间,揽着二人往搂上带。
这次将二人带去的厢间,比刚才带钟离软进去的大十倍不止,桌上不仅有茶水和酒,更是直接摆满一桌菜肴。
娇娘按着钟离软和宇文行坐下,举杯道:“刚才多有得罪,还请二位大人勿怪罪,娇娘自罚三杯。”
娇娘说着便往嘴里灌酒,钟离软知道娇娘能为奴主必定能喝,但也架不住那样往下灌,起身拦住娇娘,把酒放到一边,“好了,我们是来说事的,不是来喝酒玩乐的。”
娇娘赶紧点头,将酒杯放下,坐回位置。
宇文行给娇娘倒杯热水,“那就闻着就够烈的,你可别先喝晕了。”
娇娘一愣,摸摸不知是酒生效而发烫的脸,“多谢郎君。”
钟离软步入正题,“我们千里迢迢的来朔风城,不是为奴所的事来,最主要事要找到我们刚才问的人,但要是奴主执意不说,那奴所和奴主就是和我们,和……作对了。”
钟离软说着,拱手朝上,看似什么都没说,但极具暗示。
“怎敢!怎敢!人家怎么敢呢!”娇娘领会钟离软话的意思,娇声娇气地说着,“人家必定帮二位大人捉到那人,但还请大人不要……”
钟离软故作正经道:“那是自然,谁都不想生事,况且我们的目的不是奴主,自然不归我们管。”
娇娘喜笑颜开,为钟离软夹菜倒水,“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钟离软压下不禁往上扬的嘴角,朝宇文行抛个眼神。
拿下!
宇文行看在眼里,眼中也含起笑意。
娇娘回忆道:“大人说的那人,人家印象可深了,都不用查录事册。”
“哦?”钟离软好奇,“怎么了,那人有什么过人之处吗?”
宇文行猜测道:“面上有胎记?”
“不是,”娇娘摇摇头,“那人啊叫……马、马、哦,对了,叫马勇,是个良民,无人逼迫,却主动来变奴而卖。”
“良民?”钟离软倒有些意外,所有所思,“或许是有难处吧……”
娇娘道:“大人说对了,当时我是不太想收的,毕竟还得去官府录转奴书,费时费力,他要的卖身钱还比较高,极其划不来。”
宇文行道:“然后呢?那你怎么又收了?”
娇娘解释道:“那是因为他又说,可以不要钱,只求找一郎中给他父亲治病,这奴所啊有大夫,我一听是笔好买卖,就把他收了,后来他就被买了,再之后的事我就无从得知了。”
钟离软和宇文行听完娇娘所述,都沉默不语,心中不是滋味,倍感唏嘘。
娇娘见两人不说话,以为自己说错话,生怕钟离软又改变注意,小心翼翼道:“人家还记得那人说的他阿爹家……人家带大人去看看?”
宇文行看向钟离软,见她脸色不太好,便替钟离软答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