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英笑了一下，“行，那就听您的，正常参与。”

何主任在一旁说：“对头，参与嘛，你们创世杰在我们集团各个所做了那么多项目，咋个能不继续合作呢，小项，你以后多跟刘总沟通，刘总有需要第一时间做好服务工作，像我们HR部门，就是为公司所有部门服务的，他们需要什么样的人才，我们就帮忙找什么样的人才，而且要快，你不快，跟不上人家的项目需求，反而耽误了人家的工作，这就不是一个好的服务，我们是要做自我检讨哩。”

项语就着何主任的话，向刘总说：“是，以后要多多请教刘总，把服务工作做好。”

结束得不晚，不到九点，四个人喝完两瓶白酒，又分了一瓶红酒。项语一直用意念支撑着，他不能倒，他一倒，齐英就得善后，那他这个服务员当得太不称职了。

项语去结了账，叫来代驾，和齐英一起分别送走何主任和何东，刘总，杨部长各回各家。在上车前一刻，大家拿出微信，互扫通过好友验证，并发了自已的公司、姓名、电话。

齐英靠坐在车头，看着项语：“怎么样？多了吗？”

项语刚才一直以为是船在晃，所以他不好控制，现在在平地上，发现还是晃。

他努力稳住身体，“嗯，还行，您没事儿吧。”

“没事。你今天可以，有进步。”齐英笑着说。

如果说的是当好服务员，项语明白的，是有进步，以前的他都不知道跟着领导组饭局，主要是服务好客人。那画面看起来非常的割裂又好笑还令人钦佩——一帮商务社交的人，和一个专心吃饭的人。这人得是什么人，才能在那种场合安心的、专心的吃饭。

说白了，大家来这种场合，是有目的，很清楚——有话要说，有事要办。一个来了不找人办事的人，那就是被找的人，得多牛逼！但是一旦看了他的名片，明白他所处的位置，就得笑着摇头说一句：哈，牛逼！

项语想了一下，让自已的眼神尽量认真起来，他说：“齐总，以前我不懂商务，也不想学，但是我认真考虑过了，我得改变。”

“怎么想通了呢？”

“就是……想赚钱，不想被辞退，说实话，我需要钱。”

齐英伸手拍了拍项语的胳膊，“行啊，有现实的压力是销售有狼性的开始，还是那句话，你是我招进来的，我一直都看好你。”

项语想起来前几天秦年也说过这话：“兄弟，我看好你。”

项语是不相信这话的，因为他自已都不看好自已，凭什么呢，活到现在，没什么值得看好的。从小他学习成绩一般，要不是北京户口，根本考不上北京的大学。专业也是随便选的，学了之后没什么喜不喜欢、感不感兴趣的，更别提热爱与否，就是学了，毕业了，没别的技能，只能干这行。因为需要钱，所以才转销售岗，可是两三年了，就没什么值得拿出来说的成功经验。谈过两段恋爱，都是女方甩的他，嫌他像个木头似的没感情，不幽默，不可爱，不会关心人也不会安慰人，不过纪念日，不买房买车，不规划两人的未来，不提结婚，也不提分手。

大学室友三人，各有各的生活和事业，大家都往前百米冲刺的速度奔跑着，似乎只有他还在原地踏步。他不知道想要什么，也不知道不要什么。可是他也没有消极怠工。工作都认真负责的完成，客户的问题从来不拖着。款式相同的白衬衣永远干净平整，体重身材还跟二十三岁那年一样。

而他能做的，似乎也只有这些了。

原本糟糕的财务状况，在爷爷生病住到高级养老院之后更是雪上加霜。这迫使他不得不去寻求改变和突破。他需要钱，更需要留住爷爷更久一些，他只剩这惟一的亲人了。

就算到了那一刻，他总得对爷爷说上一句：“爷爷，我没给你丢脸，我是你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