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在心里欲哭无泪,这是分配了个什么人给它。
林西彩和男体委从体育馆走出来,在门口撞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谢拾站在不远处,像一个沉默的幽灵。
他直白看着她,平静的眼眸下闪动着一抹她读不懂的奇异的光彩。
这是他盯着她看最长的一次,眼神中意外没有那些嘲弄、烦躁、轻浮的东西。
相反,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浓烈、滚烫的东西,像是好奇,又像是新鲜,又像......
林西彩叫这莫名其妙的眼神盯得怔了下,却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淡淡看了他一眼,离开了那里,回到了人群里。
回到教室上课的时候,那颗浮躁了许久的心好像一下子安定了下来。
托那个人的福,她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可以这样平静地学习,是一件这么来之不易的事情。
在学习这件事上,林西彩还处于艰难的入门阶段,往往一节课开始的时候斗志满满,中间不知所云,最后以在心里破防骂人华丽收尾。
她在学习的大油锅里煎熬的时候,身侧的视线似有若无落在她身上,带着那种复杂而浓烈的审视意味,有些熟悉,又与平日不同。
李慈醒来,在一个陌生的房子里。
那种异样的眩晕感尚未完全消散,太阳穴仍有些紧绷。
他站起来,眸间闪过一抹阴毒的戾色,暴怒之下却本能地感到不安。
在废器材室,他甚至没能看清楚她是什么时候出的招,只记得一团白光将他紧紧缠住,然后人便没了意识。
周围安静得要命,是那种整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的诡异的安静。
耳边一丝一毫的声音都没有,连空气都好像是死的,静止在那里,一动不动。
整个房间装修简约大气,里面东西却极少,他站起来,将茶几上一个烟灰缸拿在手中朝着门口走去。
他的步子放得很轻。
一步。
两步。
三步。
......
那扇门距离他不足半米,李慈伸出手,想要去探那个门把手。
然而下一瞬,他突然感受到了一缕呼吸。
那缕呼吸打在他身上,似有若无。
像一个幽灵飘在身后。
他于是更加迫切地想要打开那扇门,然而下一瞬肩颈处蓦地一痛,他的意识滞了片刻,而后再一次涣散下去......
再醒来,还是再这个房子里,他被安置在一个客厅中央一个藤椅上,手脚被绑在把手上,整个人被束缚着,屈辱又狼狈。
他用力挣了下,胳膊被细而结实的绳索勒得生疼,系成蝴蝶结的漂亮绳结纹丝不动。
他顺着一种感觉回头,便见钟菲坐在沙发上,正低头写作业。
见他看过来,她的视线从书本中收回,落在了他脸上。那一双眼睛澄澈漂亮,眼底无波无澜,淡漠至极。
李慈额角青筋凸起来,眼睛里像淬了毒,带着火星:“你想死吗?”
那张俊秀斯文的脸上终于撕掉虚伪装扮,露出了真实的恶毒。林西彩审视他的脸,眼底划过些不加掩饰的嘲讽。
李慈死死盯住她,一字一句道,“你现在有一次机会后悔。你现在放了我,我就只当你在跟我闹着玩。”
林西彩没说话,似乎嫌他太吵,从茶几上端起一个纸杯,朝着那个藤椅靠近。而后俯身,强行捏住他的下巴将纸杯里的水灌了进去。
李慈挣扎得厉害,水一半灌到了喉咙里,一半洒在了身上,被呛得咳嗽,眼睛红得厉害:“你给我吃的什么!”
没等来林西彩的回答,李慈惊愕地发现他的力气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流失,神智也再次迷糊起来,“你.....贱人!你给我吃的什么?”
林西彩依旧没有回应。
她自始至终没有同他说一句话,就好像,他不配。
确信药效发作他不会有力气伤她,林西彩好心地解开了他身上的绳索。
李慈眼睛发红,手脚甫一得了自由便要朝她扑过来,林西彩躲开,垂目看着他,眼神轻飘飘的,像看一片垃圾。
而后,她的身影消失在那个地方。
无声无息,如同她来时那般。
李慈愣愣盯着她消失的地方,整个人僵住,嘶吼和威胁被什么东西掐断在了喉咙里。
她在他眼前消失,凭空。
凭空......
如果他没有眼花,那他一定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