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歧,你现在异能值多少?”长发男人抬着下巴问。
樊平抽了口烟:“你有病吧上来问这个,查户口呢?”他冲闻歧笑了笑,“叫我平哥就好。”
“脸这么大,你这破垃圾有什么资格让人家叫哥?”长发男不干了,“人家后起之秀直接把你拍死在沙滩上,你算哪根葱?听话,和我见厨师。”
“和我见毒蛇!”
犯人们听他俩互相数落,越说越大声,终于忍不住道:“闻歧取名真有灵性,你们还真是欢喜冤家。”
樊平和长发男:“……”
闻歧趁他们唇枪舌战的功夫点好了餐。
“嗒、嗒、嗒。”军靴落地的脚步声隐隐落入耳朵。
闻歧抬眸一瞧。
对面房间,穿整齐制服的狱警正在上楼。
狱警食堂正对小食堂,中间只隔一面玻璃墙。
一道冷傲的身影在狱警中鹤立鸡群,不是邓颂又能是谁。
“闻歧,问你话呢?”
闻歧回神:“什么?”
长发男人暗示性十足地说:“你进来就被狱警看上,成了狱警的玩物,异能应该不一般吧,是什么?”
樊平呛声:“玩物?你睁大狗眼看看,闻歧能和玩物沾边吗?他现在和我们平起平坐!”
狱警能看闻歧的档案,但他们不会拿着喇叭到处说,有门路的犯人才知道。
长发男人既然是厨师手下,百分百也知道他的异能是“治疗术”,这话就是羞辱他的。
毕竟治疗是纯辅助,实在拉胯。
“异能啊。”闻歧瞄了对面的邓颂一眼,“是治疗术。”
“啥,治疗术?”长发男人当场笑出声,拍着桌子说:“怎么会是这种没卵用的技能,这不就是奶妈吗?在海心大家都是独狼,哪需要奶妈啊?”
樊平本就在演戏,装作赏识闻歧,这下演技不够用了,摸着脖子上的白疤憋笑。
其他犯人跟着讥笑。
闻歧眨眨眼:“没用吗?我给狱警用过治疗术,他看起来很舒服。头也不痛了,浑身经络也不难受了,体内横冲直撞的异能也变得温驯了。”
长发男人和樊平同时抬头,声音都拔高了:“你说什么?!”
其他犯人也跟着扭头,“什么,异能,你能治异能紊乱?!”
他们眼神热切,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你确定吗?能让体内的异能平息,能舒缓躁动的异能?”
“是啊。”闻歧不以为意,“怎么了吗。”
犯人们对视一眼,一下明白了。
难怪闻歧能打动眼高于顶的邓颂,没想到,邓颂藏了这么一个宝贝!
每个橙衣囚犯都得接受强化,用了强化试剂后,异能的陡然拔高会带来严重的后遗症。
夜不能寐,身体灼烧,头疼欲裂都是家常便饭。
天知道他们身体里不听话的异能冲撞得他们多么痛苦,难受时恨不得去死。
现在有救了,闻歧拥有的竟然是治疗术中最珍贵、最稀有的异能治疗术!
E级的治疗术就能打动邓颂,现在闻歧是A级,实力更强,被他治疗得多舒服?
长发男人一改先前的蔑视,变脸比翻书还快:“给我治!”
樊平的笑容真诚了百倍:“给我,我也太不舒服。”
“闻歧,看我,给我试试,你要什么尽管提!”
他们曾经嗤笑岳彪——闻歧修好了义肢,岳彪就成了舔狗,有求必应。
质疑岳彪,理解岳彪,成为岳彪。
只要能让他们不那么痛苦,能让他们在用完强化试剂后好受点,他们什么都愿意给!
别说只是满足闻歧一两个要求了,把他供起来也行。
什么毒蛇,什么厨师,闻歧想不见都可以不见!
“闻歧,啊啊啊,急死我了,看看我!”
长发男人的表情太迫切,闻歧都笑了,“你说我眼瞎。”
长发男人笑容凝固,脸颊火烧火燎。
他不停抽自己的嘴,“是我,我嘴臭,我眼瞎!闻歧啊,哥向你道歉,哥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有眼不识金镶玉。”
樊平又来横插一脚:“他刚才还骂你,都把你贬成孙子了,这能忍?闻歧,要找就找我,他有的我都有。”
闻歧爽快道:“行啊,那要找个特殊地方,没有旁人打扰才好。”
樊平猛地站起,要不是餐桌钉在地上,他能把餐桌掀翻。
“闻歧,真有眼光,只要你给我治疗,以后你就是我兄弟!”
长发男人在一旁痛心疾首,恨不得穿越到几分钟前抽自己几个耳刮子,死乞白赖地央求:“真对不起,闻歧,再给我一个机会可以不?我喊你哥,你就是我歧哥。歧哥,给我治疗一下,爱你歧哥。”
樊平:“啊我的耳朵,我不想听,恶心巴拉的死男同,给我滚!”
闻歧忍俊不禁。
这边宛如年会抽头奖的气氛,引起了狱警那头的注意。
“这是在干什么,提前过年?”
“都围着闻歧干嘛,不过是成为橙衣,后面每次强化都是生死关,没见过世面的井底之蛙。”
“闻歧又搞出什么了,不是有好些犯人想对付他吗,怎么这么热络?”
谈论闻歧的话语一声声钻进邓颂的耳朵。
一传十,十传百,一顿饭还没吃完,所有狱警都知道闻歧不但能治疗异能紊乱,还要给橙衣囚犯找特殊地方试试!
“邓颂,是真的吗?卧槽,他竟然有这种本事?”
“我异能也不舒服,想让闻歧也给我治疗一下。”
“邓颂,要不你把闻歧借给我们呗?别吃独食了,他是你的玩物我们绝对不抢,但治疗异能这种本事,不共享给大家多浪费啊。”
邓颂脸上淡漠,心底却燃起了从未有过的熊熊怒火。
是他把闻歧捞出来,闻歧才能不被犯人侮辱。闻歧的治疗术,应该是他的私有。
共享?他可不像那些渣滓犯人,他不和别人共用任何东西!
更别说和犯人。
橙衣犯人连狗都算不上,哪配和他共享玩物?
闻歧怎么敢的?
竟敢在别人面前说出异能。
自己太放纵他,才让他这么膨胀,不知道自己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