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凡间一样,凌渊正在擦拭着一头长发,站在屏风的旁边,愣然地看着白雨晨。
白雨晨看见凌渊这副模样也是一愣,他就没有想过,既然凌渊能召他进来的话,凌渊定必是已穿戴整齐才是,怎么冥界的王族,都喜欢赤着身子见人的吗?
看着凌渊那错落有致的肌肉,虽然他的脸还顶着一张少年脸,但身体已长开,应有东西也已经有了,而且在凡间的时候自己倒是没有看清楚他整个模样,如今又有点让他惊到。
他这个,不比自己小太多啊。
“喂,你眼睛往哪里看。”
白雨晨这才回过神来,把视线很自然地往上移去,又落到了不该在的地方。
凌渊的脸彻底冷了下来,拭着头发的手垂下,冷冷地看着他:“看够了吗?”
白雨晨又眨了眨眼,这才真的把视线移开,心里也对自己盯着人家看暗暗称奇,他有的,自己也有的,他没有的,自己也没有,有什么好看的?
他是武将,在行军的过程中,哪有什么茅厕解手,随便一处就是茅厕,衣服一脱便跳到水池清洗,有什么尺寸有什么身材他是没有见过的?就这凌渊的身体,不能算很好,也不能算差,但自己就是看着他的时候,很自然地盯着看,对着这种少年模样的凌渊,自己完全就是一副变态大叔的样子,就差点把这少年凌渊捉过来干些什么了。
等等!把凌渊捉过来干些什么?他娘的他要干些什么?他能干些什么!又是两把剑切磋功夫是吧!
不对,光是他有这种想法已经十分不对劲!这个幻境必定不简单!
聪明的雨神大人如此想着,脸色由红转苍白,又从苍白转成绯红,看得凌渊一愣一愣,也不知这人是干什么来着,总不是要过来看自己沐浴的吧?
白雨晨清了清喉咙:“我不是想打扰你沐浴的,或者,我根本不知道你在沐浴,是你的侍卫让我进来的,而且我进来之后,也与你说过话,你还嗯了一声,所以这事,不能怪我。”
白雨晨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老老实实地交待自己为何在这里,又像是要马上洗掉自己“变态大叔”的标签一样,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可听在凌渊的耳中,他的意思就是:不是我想来看你,是你让我看你的。
凌渊的脸,又阴沉了几分。
但听他的意思,这大概是胡宇玩的把戏,明知道自己在沐浴,为何把人放进来?而且自己在沐浴期间,根本听不到白雨晨的声音,这又定是胡宇在这中间下了什么结界,才让声音传不到这屏风这边来,但自己在浴桶中舒展筋骨时发出的声音,又能传到白雨晨的那边去。
胡宇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此时站在外面的胡宇正在窃笑,低声地与走过来察看情况的郑元亮道:“我是不是做得很不错?”
“你就这样把人送进去了?不怕太子把你的魂魄炸掉?”
“看你说的,你看不出来太子看着那人的眼神都不一样吗,我看啊,太子定是喜欢这人,所以我这是顺水推舟而已,说不定太子会感谢我呢。”
郑元亮有些欲言又止,看着那扇门喃喃道:“但愿太子,不要把人家吃干抺净就好。”
然后现在他家太子,正把白雨晨压在了床上。
刚刚凌渊从屏风那边向他冲过来的时候,白雨晨就已经反应过来要避开,可凌渊身上有阴气,速度上可以碾压他这种“平民百姓”,再快的身法,也不可能比有阴气加持的身法要快,如此这般,便被凌渊按着他的肩膀,压在了床上。
凌渊的身体还是湿的,水珠沿着他的脖子,滴到了白雨晨的脖子上,他的银色长发垂下,落在白雨晨的胸前,落下的水珠把他胸前的衣衫打湿,变得深色。
这种情况与凡间的时候,简直是一模一样。
想及于此,白雨晨又不禁觉得好笑,嘴角微弯:“果然七岁定八十。”
此时的凌渊自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他感觉白雨晨想要挣脱他的力量,可只要自己把力量集于手中,压着他的双肩,白雨晨便完全没有挣脱的可能。
白雨晨也感觉到肩上传来强烈的压感,反正从凌渊的身上感受不到任何杀气,便干脆放弃了争扎,叹了一口气:“所以你这样是想怎样?”
“这句话,不是应该我来问你?你对这种状态的我,莫不是想杀了我么?”
明明白雨晨已经说明了来龙去脉 ,但凌渊仍然觉得他是为了杀他而来,只能说明,平时要杀凌渊的人,定是不少。
凌芷澄所说的“喜欢”,白雨晨此刻已感觉并非易事。
想及于此,白雨晨原本勾起的唇角缓缓落下,变成了一副正经的模样:“可能你不相信,但我不是来杀你的,相反,我是来看你有什么要帮忙的地方。”
凌渊冷笑:“帮我?区区平民的你,能帮我什么?”
“是啊,我是区区平民,但你也看到了,把阴气锁住的情况下,就连你也打不过我,那你又凭什么觉得我帮不了你?”
“在冥界,没有阴气如同废物,就算你身手再了得,我现在只是没有刻意把阴气压住,你便已动弹不得,你又觉得你能做些什么?”
白雨晨当然知道这种道理,但这种情况下,又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说服凌渊,又能让自己待在凌渊的身边,看看要如何取得他的信任,又或者帮他完成什么事情。
但现在最迫切要知道的,就是在这个幻境的时间流动速度,究竟与凡间一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