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离开,但刚转身踏出一步,便又想起了那个电击的感觉,身子又乖乖地转了回来,坐在了房间书桌前的椅子上,满脸恼意地看着舒舒服服躺在床上的人。
不过这也让他知道,先不论凌渊在晚上的能力如何,但他在日间,非但使用不了多少力量,还会陷入昏睡的状态。
“使者又如何,还不都是一样是魂魄,顶多就是比普通魂魄的能力好一点罢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的身上,为什么会有灵力气息……?”
他想起来应龙应该是知道什么事情,原本现在就去问应龙,可自己却不能离开这人两米之外,便又坐在了椅子上,唉叹一声,抱着了手,也不知道何时,便憨憨进入了梦乡。
梦中,他走在有着高耸楼顶的走道上,走道以黑色瓷砖铺建,两边漆红的柱子一直向前伸去,白雨晨走在上面,看着那似乎看不到尽头的笔直走道,心里却有着一种异常的平静。
“殿下。”
身后有人轻声呼唤,他转身向后,只见一袭青袍少年站于身后,银色的长发以马尾的方式系于脑后,苍白的脸容却有着淡红的嘴唇,显得他整个五官好看至极。
对方弯着腰对他行礼,严肃的脸容上没有半点笑意,低下的眼眸抬起时仿佛没有透出半点温度:“属下护殿下前去。”
“不用。”
白雨晨控制不了身体,张合着嘴唇应道。
“此趟凡间之行未知凶险,何不容属下护殿下前往?”
白雨晨没有回答,只转身挥了衣袖:“父王让我去凡间的目的是历练,若由你护着,此行的意义何在?”
可他只走了数步,便又停了下来,看着那没有尽头的走道,浅叹一息:“你若担心,便让应龙跟着,你亦是王族血脉,与我一同到凡间,实属不妥。”
白雨晨继续向前走去,身后没有回答的声音。
他的眼睛慢慢睁开,屋子依旧是漆黑一片。
他看向窗户那边,原本做了遮光处理,只能透过缝隙投进来的零星阳光,已在他睡梦之时变成了金黄色。
白雨晨把目光落在了床上的那里,凌渊不知何时已坐在床边,神情带着些许恍惚,显然是刚醒来不久。
方才的梦,大概是因为自己与凌渊有着灵契,许多事情都变成了共享,所以连梦境,也是对方曾经的过去,让他感觉有些不太真实。
在冥界能被唤作殿下的人,除了冥界的太子以外,还能是谁?
“矮子,你是酆都大帝之子?”
凌渊淡淡地抬睫看着他:“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白雨晨抱着手,翘起了修长的二郎脚冷冷地看着他:“堂堂太子,为何到凡间来?”
“冥界使者来到凡间,除了勾魂,还能干什么?”
白雨晨知道,梦中所谓的历劫并非如凌渊口中所说那么简单,如果简单的话,梦中同样有着银色头发的人,定必不会非跟着不可,不过这也只是他的猜测,又或许只是那人对凌渊太过忠心罢了。
但在梦中的凌渊说,这个也是王族的人,倒是让白雨晨有些在意。
凌渊显然没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解释,也没有让白雨晨继续反驳或者提问的机会,从床上起了身便要走去。
白雨晨知道他并不想深入这个话题,他也不是那种非得查根问底揭人底牌的人,如果凌渊明着不想说,那白雨晨便不再问。
而且他感觉,如果这个灵契在的话,日后若是进入梦中,或许会知道更多一些凌渊的事。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摸着下巴:如果我能梦见矮子的事,那矮子是不是也能梦见我的事?
看凌渊方才呆坐在床上,白雨晨的心便凉了一点:这人是梦到自己什么不得了的事么?
不过回头又想:自己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怕人梦见么?没有!
所以他又放心了。
二人并不能离开超过两米,所以起来后,二人便又很自然地一个走,另一个跟着走,一个停,另一个跟着停。
“小妹回来后听说雨神大人同住,便拉着小主子出去了。”
应龙给凌渊倒了一杯水放在桌上,凌渊轻轻地嗯了一声,便坐了下来。
一道响如雷鼓的声音不知从何传来,然后另外一边在逼着霓刃穿裤子的应龙,一起齐刷刷地向白雨晨的方向看去。
白雨晨愣然地低下了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可置信地道:“我这是,肚子饿!?作为当了千年神官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