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连串的动作只发生在一秒之间,白雨晨就算看到了光束,却因肉体凡胎之故完全躲避不了,生生地吃了这一记。
可光束射进眉心,却什么感觉也没有,看不凶霓刃的凌渊,也自然什么也感觉不到。
把这些全部看在眼中的应龙却忽道:“灵契?”
霜刃受不了凌渊阴气的挤压,“啪”的一声全部碎掉,白色的霜末落在地上,似有闪闪白光。
凌渊的阴气在日间本来便受压控,这么催动阴气,自己却有些泄了气,却不能让白雨晨知晓自己的情况,强装着一副没事的样子,站稳了脚,轻轻地摆了摆手,把封住白雨晨双脚的冰霜解掉。
解掉之后,白雨晨忽然感到头眩目转,一时没站稳,竟向旁边跌了两步,倚在了墙边。
他没有用半点灵力,怎么就一副用力过度的状态了?
脑中忽然传来了信号,是天界的通话,白雨晨双指轻触于太阳穴,压着声音道:“怎么?”
“检测到大人在凡间使了灵力,特来通知,将下降惩罚。”
“我他娘的没有在凡人跟前使用,这样也要惩罚吗!”
“虽没在凡人跟前使用,却破坏了凡间之物,故惩罚须降。”
“等等,让你们审判官出来跟我说!惩罚之书所写之事只诉不可于凡间乱用法术,也不可在凡人跟前用法术,却没有说破坏凡间之物便要惩罚,审判官你是不是觉得屎难吃现在来整我!”
对面静默了两秒,淡淡道:“现在降下惩罚。”
在完全没有商量余地的情况下,白雨晨使过法术的手指忽然一痛,但听到旁边传来“嘶”的一声,像是代替了自己痛得叫出来一样,还没有看自己的手指发生何事,便见凌渊抓住自己的手,满手是血。
白雨晨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提高了自己发痛的手,指尖像是被利刃割掉了一块肉似的,鲜血涌出,流过了手掌,延着他的手臂流了下去。
“是灵契。”应龙唉了一口气,看看白雨晨,又看看凌渊,有些一言难尽地道:“刚才法器在白霄卫与凌少的身上下了咒,名为灵契,可共生,亦可共死。”
二人瞬间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这是连受伤也共享了啊!
白雨晨明白自己为何突然乏力,凌渊也明白自己为何无端手指受伤,都是对面这厮害的啊!
还没有等他们心里吐槽完毕,又听应龙叹气,而且这声叹气也不知道为何夹着一种生无可恋的感觉:“你们还不能离开对方2米,不然……。”
应龙“不然”了半天,也不见他把话说下去,急得白雨晨怒道:“要是你不能好好说话,那我帮你把舌头割下来,反正留着也没有用。”
“咳,其实我也不知道会怎样,只是这些都是听说而已,或者您可以试试?”
应该龙心道:说不定您试了,就立马把灵契解开了呢?要是把灵契解开,我不就可以与你永生不相见了吗!只要这货离开,我立刻就从这房子消失,永远也不再回来半步!
白雨晨虽然是孬种,可好汉不吃眼前夸,要是离开2米,自己变得粉身碎骨呢?他就不乐意了。
看向凌渊方向,他的脸色比刚才更难看,而且更苍白。
凌渊的眼睛从雨伞那处抬起之时,正好对上了白雨晨投过来的目光。
白雨晨还想怼他两句“看吧,你离不开我了。”
想想又不对。
“看吧,我离不开你了。”
想想更不对。
怎么想也怎么不对,便干脆不说话,只是毫无波澜地看着凌渊。
凌渊皱着眉,又向应龙看去:“这真的是,法器?”
应龙也不确定,挠了挠未来得及梳理的的鸡窝头:“是有法器的气息,但气息太弱,我也不确定是不是法器。”
“灵契之事……。”
“是真的,的确有法器之灵在你们身上下了这种契约。”
应龙吞了一下口水,试探地问道:“凌少是想,如何打算?”
凌渊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向白雨晨走近了些,在一步之遥停了下来:“让他解掉。”
“我早就说了,他认了你做主,我召不回来。”白雨晨戏笑,“要不你自己召来看看?他的名字叫霓刃。”
凌渊皱着眉,想了想,还是向雨伞递出了手掌:“霓刃,召来。”
雨伞有道红雾飘出,慢慢向上飘去,结成了一道高大的身影,待红雾完全散去后,一名黑色长发,全身赤/裸的男子出现在他们跟前。
他缓缓抬目,在三人瞪得极大的眼睛中泛起微笑,挠了一缕长发玩弄于指间:“霓刃,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