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来药馆,是何事?”
猫妖将坛中的美酒一饮而尽,“砰”一声,酒坛重重磕于桌面:“我来跟你们说最新线索的。”她想到了什么突然咬牙切齿道:“还有,陆扬那厮简直是一头倔驴!”
两只小妖对视一眼,好奇的望向花宝。
许是酒精的作用,猫妖的声音不自觉提高了三个度:“一提我就来气,前段时间我们彻查了金猊的动向,发现他曾经频频前往赌场,再结合墨羽桌上的那枚骰子来看,金猊是值得怀疑的。”
“但是我们之前好几次的突击行动都未来得及禀报于他,尤其是几次再夜间抓捕行动他都不在妖案司内,所以赵爻这么快得知线索从而全身而退,我认为跟金猊关系不大,甚至有可能那枚骰子都是栽赃陷害于他的,这个内鬼知道他的兴趣爱好也说不定。”
“可是他是妖案司司长,有其他妖吏做他的耳目也不是没可能。”丘依依看着炸毛的猫妖提出疑问。
猫妖耳朵一抖:“你问的和陆扬如出一辙,他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为了确认这一点,我派猫去跟踪他一段时间,发现他的生活动线十分简单,最大的爱好就是赌博,往往是发月钱后的七八天会频繁出入赌场,其余的时日,下值后就去街巷看老头下棋或者是玩叶子牌。”
“在墨羽死后我们清查了与醉仙居有关联的所有商铺,包括参加饕餮宴的富商。”花宝把玩着切肉的匕首无奈的笑了笑,紧接着说道:“行动还是受阻了,他们好像联合起来了一样断尾求生,费尽心思只是抓了几个无足轻重的小喽啰。”
“金猊那边呢?”
花宝抬眸看着小蚯蚓道:“一切如常,所以我认为不是他。”
“可陆扬那厮笃定是金猊,甚至说用猫来监视狮子压根没用。”刀尖猛地插入木桌之上,刀身发出嗡嗡的声响:“他懂个锤子!!!我的小弟们哪一个不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可是如果不是金猊的话,能是谁呢,之前你们不是推断这人必定是有一些权利的吗,不然你们的动向也不会如此透明。”丘依依无意识的啃着手中已经光溜溜的棒骨。
“根据你们上次的线索,目前锁定了另一个人选,妖籍司的副掌事————孔青。”
“孔青?”丘依依回忆片刻,猛然丢下手中的大骨头看向慕含秋。
后者抽出帕子牵起那油手,慢条斯理的给她擦拭着,眉梢一挑问道:“怎么了?”
“孔青不是之前对你开屏的孔雀妖吗?”
“还有这段故事呢?!”蜗十八也顾不得倒酒了,掏出怀中的册子舔湿一旁的毛笔,眼巴巴的看着小蚯蚓:“细说,细说!”
“哎呀!”花宝抄起她的册子反扣在桌案上:“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我前两天把这些汇总给陆扬之后,他给我搬过来一摞长明城四年内的所有妖怪失踪卷宗,然后把这摊子丢给我、阿大和阿二,然后这个倔驴转头就去跟踪金猊了。”
“你不是说怀疑到孔雀妖了吗?”蜗十八揉了揉耳朵不确定的问道。
“是啊!”猫妖重重一拍眼前的桌案,酒碗震的飞起:“他说。”
猫妖直起身子走到桌案前方,手中握着钢刀学着陆扬的声音道:“那枚骰子是关键性证据,所以金猊的怀疑不可打消,这次我来亲自盯他。”
“说完,这人就不见了,到现在也没来信。”花宝坐在椅子上长叹一口气,拔开一坛百花酿仰头灌了下去。
“那孔青呢?”
“陆大人信不过我的猫儿,把它们从金猊那边撤回来了,现在盯着孔青呢。”
说到这猫妖眸子一眯:“我跟他打了个赌,要是猫儿们能找到关键的线索,他就要把自家的偏院改成猫咪专属小院,并宴请城中所有的猫咪。”
“我期待看到这一幕。”慕含秋举起酒碗示意,随即两人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之后,丘依依趴在桌案上侧着脑袋眼眸微眯,蜗十八则是早已坐到一旁的柜台处龙飞凤舞的编辑着新一期的八卦小报,两人脚下的空酒坛歪斜在地。
慕含秋咀嚼着零星的几颗茴香豆道:“失踪案查的怎么样了?”
“还没什么进展。”花宝瘫坐在椅子上,尾巴没精神的耷拉着。
“你们这效率也不行啊。”女子笑道。
她耳朵一抖,伸出五个手指怼在女子眼前:“...嗝...你来试试啊,光是案子就百十起,我们就仨人,还要怎么效率?”
女子凑过几分,颇为好心的帮她扣下两根手指:“我可不去遭罪,花大人莫不是醉了?”
“胡、说!”猫妖晃晃悠悠起身,双手撑着桌案:“本大人可是东街酒神!就你这几坛酒还想...”
“砰”一声眼前的“番茄头”瞬间变成毛茸茸的三花猫,跌落在板凳之上。
慕含秋伸手托起化成原形的醉猫,轻弹了下猫耳笑道:“不是西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