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给她打电话,已经打不通了。
电话也是,一阵忙音。
干脆利落的不给他一点解释的机会。
和六年前一样,她的决定,总是那么痛快又无情。
顾黎声甚至都还没有明白,他到底,犯了什么不可原谅的死刑。
生气又委屈。
拉黑微信,再拉黑电话,做完这一切后,心里那股委屈才算好受一点。和别人暧昧不清何必还要来招惹她。原本她都已经开始考虑和他复合的事了,结果那个师妹又出现了。
看他们熟稔的样子,这些年,应该是没有断联系。
既然和那个师妹那么暧昧不清,又何必来招惹她。她是什么很贱的人是吗。
时隔六年,不是六天也不是六个月,就算是快木头也有风化的可能,更何况是她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
倔强的擦掉眼泪,狠狠把自己砸进被窝里。
还是睡觉好,睡醒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那种失去的感觉再度浮现于脑海。
六年前,她连一个分手的理由都没有,决然的拉黑了他,然后搬离了他们住的地方,最后连学籍一起转了出去。
速度的像是要和他彻底断绝来往。
那时,他也去找过她,只是她再也没有在他的世界里出现过。
邮箱电话EMS永远石沉大海,那时他处于学业关键决断,缺堂了好久被德国老头警告了好几次说再这样下去会直接退回国内。
他心里是有不甘的。
她总是这样,说分手就分手,说消失就消失,来去自由的像是一阵风。
也许她本身就是自由的风,所以她一旦消失就再也找不见。
他是恨的,恨她这些年一点声音也没有,也恨她的决绝。
如果她给出了一个具体的理由具体无法改掉的缺点来告诉他,也许他早已在六年前就放弃了这个执念不会在执着于她。
可是她没有,她决然的像是一把刀,从她消失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深入了他的心脏,提起这个名字,就会让他心痛上万分。
那晚酒店前台的意外重逢像是一场上天怜悯他的梦。
她就那样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刚刚开完一个跨国会议,仅仅休整了两个小时便要飞往下一个城市。
她的声音,她的身影一同出现在他的面前。
她更瘦,也更美了。
只是她在看过来的时候自己却已经慌张的躲开了她的视线。他不敢喝她对视,怕眼底的慌张出卖了自己,更怕她疑惑的看向自己礼貌又生疏的对自己说“先生你好”。
无论哪一种对他而言都是不堪的。
她回来了,在他准备将她彻底遗忘的时候。
顾黎声觉得,自己应该要做些什么,才能制止那种失去的感觉再次袭击着他。
可是,他能做些什么呢。
+
天刚蒙蒙亮,星空便从一个又一个恐怖的梦里惊醒。
额头冷汗涔涔,迫使着她从睡梦里醒来、
喝完一杯水后,再也没有了困意。
无聊的刷朋友圈,全是中秋节刷屏的祝福。一些朋友也给她发了中秋节的小祝福,祝福她中秋快乐之类的吉祥话。
星空笑着回了“谢谢”。
宋知鹤也给她发了信息,又是约她一起吃饭的消息。仿佛上一次的不欢而散不复存在一样,又开始新一轮的吃饭邀请。
星空盯着宋知鹤的聊天屏幕看了一会,手指在回复框里删删减减,到底是没发出一句狠心的话来拒绝他。她和罗素的恩怨,不应该由他来承担坏情绪。
想了想,还是略过了他。
不看,就意味着能够粉饰表面的和平。
点了外卖,她决定去医院陪陪周月,然后让周月给她出出主意。她现在的心情乱的像是一团乱麻,一定要有人来帮帮她。
等了一会,门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叮叮哐哐的一阵,好像有什么东西狠狠砸在了门板上一样。
星空正在削苹果,被这动静吓了一跳。连忙跑过去,不敢开门,打开了猫眼往外看去、发现一个男人正捂着肚子倒在了她的门口。
门口的大动静惊动了隔壁早起送小孩上学的东北大哥,听见了动静,立刻拿着菜刀追了出去,可惜猫眼视线有限,看不见捅人的到底是谁。
没追上人,东北大哥气喘吁吁的回来,蹲地查看倒在她家门口的男人,掰过身体,探他的鼻息。
“还好,还有气。”东北大哥边松口气边拍星空的门,大声朝里面喊:“有人吗,屋里有人吗,快打电话报警,这里发生捅人事件了。”
大哥掰正了男人的脸。星空才发现这人居然是顾黎声。
而他的腹部,鲜红的血迹已经染红了他的衬衫,他的脸色,已经快要接近白纸的颜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