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许母和许乐在院子里喂鸡。
“姐姐,你们跑哪去玩了,怎么不带上我。”许乐撅起小嘴,扯着许芜言的衣角。
“去果林看看果子。”许芜言随口道。
“那怎么不摘点儿桃子和柑橘回来,这天热我口喝。”许乐不满地追问道。
“别缠着姐姐,哥哥领你去溪边捉鱼好不好,玩会儿水就不热了。”陆庭墨摸了摸许乐的脑袋。
“好!好!姐姐最爱吃鱼了,咱们去给姐姐捉鱼。”
俩人换上草鞋,拎着木桶去了溪边。
许母见俩人走远了,拉着许芜言的手进了屋。
“言儿,你已十八有余,村里和你这般大的姑娘,都已嫁人或有婚约在身。”
“娘,我不嫁,我要一直在家陪你。”许芜言撒娇道。
“傻孩子别说傻话,你无论嫁到哪,都是娘心里的宝。”许母慈爱地看着她。
“陆公子,这孩子不错,心思细知道疼你,遇事也有担当。”
听母亲提起陆庭墨,许芜言的脸瞬间又烧了起来。
“言儿,娘看得出来,你对陆公子也很中意,你们互相多了解了解。”
“就是不知道这孩子的记忆恢复了没有?”许母有些担忧。
“装的!早就没事了!”许芜言本就有些气,一下子说漏了嘴。
许母一愣,随即又笑了笑:“看来是为了我们言儿,装傻喽!”
许母是过来人,一下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娘,你还说笑,我都气死了。”许芜言又羞又恼。
“言儿,以陆公子的长相、谈吐和学识想找什么样的姑娘都不成问题,就看他想不想。”许母语重心长地说。
“娘,言儿知道了。”
“嗯,好孩子,自己把握好机会,老话说得好,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许芜言点点头算是回应。
“言儿,晚上想吃点儿什么,娘去煮饭。”
“煮点白粥吧!再配上窝头。”
“今天村头的老李家杀猪,我去买些儿排骨回来,你和陆公子这些日子都累瘦了,娘给你们改善改善伙食。”许母摘下腰间的围裙出了院子。
“姐姐,你快看,陆哥哥逮了一条大鱼。”许乐像个小喇叭,没进院子就开始嚷嚷。
许芜言听见动静出来,看陆庭墨用草绳拎着一条约有六七斤重的大鱼。
“这鱼真大。”
“言儿,我这就去收拾,给你做烤鱼。”
许芜言点点头,算是回应。
“我要把你喂得饱饱得。”陆庭墨在许芜言耳畔低声说了一句。
陆庭墨冷清的声线里夹着几分温软,尾音扫过耳尖,她的脸倏地一下就烧了起来。
一会儿功夫,院子里就飘出阵阵烤鱼的香味。
许芜言往灶膛里添着柴火,锅里的排骨煮的软烂。
“陆哥哥,你光想着给姐姐挑鱼刺,你重色轻友。”许乐抱着胳膊把脸扭到了一边,耍起了脾气。
“你给哥哥说说什么是重色轻友?”陆庭墨把一块鱼肚子的肉夹进他碗里。
“就是你喜欢我姐姐,因为她长得漂亮,不重视我。”许乐嘟着嘴解释。
“乐乐,那陆哥哥既重色也重友。”陆庭墨耐心地把许乐抱进怀里。
“来,哥哥喂你吃好不好。”
“嗯,这还差不多。”
许乐学着大人的样子,一本正经道。
晚饭有鱼有肉,饭桌上时不时传来欢笑声。
夕阳西沉,天边燃起了一片瑰丽的火烧云,像打翻的胭脂盒,将整片天空染成橘黄色的海洋。
“言儿,饭后出去走走好吗?”
“嗯。”
俩人吃完饭顺着乡间小路,一直走到了后山的树林。
一群鸟扑棱棱地惊飞起来。
陆庭墨立马警惕起来,一把将许芜言护在身后。
六个蒙面黑衣人,从几个方向包抄过来。
他们手握着长刀,疾步向前。
“主人有令,取下陆庭墨的首级赏金百两,兄弟们给我上!女的有几分姿色,捉回去给主人当妾室。”
陆庭墨冷笑一声:“就凭你们!也敢口出狂言!”
领头的黑衣剑客率先出手,他身形如鬼魅般前倾,手中的利剑划出一道凄厉的寒光。
陆庭墨不慌不忙,在剑锋及喉的刹那突然侧身,手中的飞镖在一瞬便刺进了对方的右肩。
对方吃痛,手里的剑“哐嘡”一声落在地上,鲜血顺着指缝不停地往下滴。
一柄软剑从陆庭墨的腰间弹出,剑身颤动如银蛇乱舞,“嗤嗤”几声,几道血线飞溅于草木之间。
领头的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左手突然从袖中甩出三枚透骨钢钉,成品字形射向陆庭墨的门面。
陆庭墨护着许芜言旋身后仰,暗器贴面而过,钉入身后的槐树,入木三寸有余。
几道寒光同时袭来。
陆庭墨一脚借力蹬着树干,旋身而起。
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半弧,他双腿如鞭,直击几人的后脑。
几名黑衣人闷哼几声,瞬间倒地不起。
一黑衣人的利刃在许芜言的脖颈上一晃。
“嘭!”的一声闷响。
陆庭墨的脚狠狠地砸在对方的天灵盖上,黑衣人双膝一软,“咚”地一声跪在了地上,脚下的落叶和泥土被震得四散飞溅。
陆庭墨一把将许芜言揽在怀里。
六名黑衣人横七竖八、痛苦地呻吟着。
“哈——哈——哈”
一名白衣男子从高处旋身而下,落地时脚边的树叶被震得沙沙作响。
白衣男子手持一把折扇,他腕骨轻旋,手里的折扇“唰”地展出半幅江山图。
“陆将军的功夫果然了得,我精心挑选的高手,也没能动你分毫。”
“王轲你好大的胆子!胆敢刺杀于我!”陆庭墨厉声质问。
“哈哈!上次在渭县刺杀失败,我一直耿耿于怀,难解心头之恨。”白衣男子咬牙切齿道。
许芜言躲在陆庭墨身后,看着对面的白衣男子感觉好像在哪见过,又一时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