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生可不是为了再卷入什么黑手党的纷争。
泽田纲吉几乎是连拖带拽地把里包恩拉进了男厕所,确认最后一个隔间没人后,才压低声音质问:“里包恩!为什么突然要让维斯塔加入家族啊?!”
小婴儿轻巧地跳上洗手台,水珠溅在镜面上,模糊了两人扭曲的倒影。“废柴纲,”他压了压帽檐,“你觉得她只是个普通的风纪委员?”
“难、难道不是吗?”
“你以为云雀恭弥是什么人?”他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那个连群聚都要咬杀的并盛凶兽,为什么偏偏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泽田纲吉咽了咽口水,脑海中闪过维斯塔站在云雀身边时的场景——那个连呼吸都带着杀气的风纪委员长,竟然会安静地和她一起巡逻。
“上周的校外混混事件。”里包恩跳下洗手台,列恩变成的投影仪在墙上投出画面,“七个持械暴徒,云雀用了4分28秒解决。”
画面切换,“同样的场景里,维斯塔只是站在巷口说了几句话,暴徒们就脸色大变地逃走了。”
“她甚至没动手。”里包恩的教鞭点在暴徒颈部特写上——那里有个几乎不可见的红点,“用钢笔尖精准压迫迷走神经,这可是特种部队的技巧。”
水龙头突然漏水,水滴声在寂静的厕所里格外清晰。纲吉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那、那委员会的事...”
“并盛中学违纪率从她担任风纪委员后下降67%。”里包恩掏出一份数据表,“其中83%的违纪者是她单独处理的——零重伤记录。”他的黑眸闪过一丝赞赏,“让不良少年心甘情愿改过自新,可比打断肋骨难得多。”
窗外传来篮球部的欢呼声,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纲吉惨白的脸色。
镜子里,纲吉看到自己扭曲的倒影,而里包恩的声音像毒蛇般钻进耳朵:“现在你还觉得,她只是个乐于助人的普通女生吗?”
清洁工的拖把声由远及近,里包恩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蒸汽中,只留下最后一句话在瓷砖间回荡:
“彭格列需要这样的天才——当然,是在她愿意的前提下。”
午休铃声刚响,维斯塔的手机就震动起来。
[维斯塔!千万别听那个小婴儿的鬼话!!!!]
泽田纲吉的消息后面跟着五个感叹号,几乎能透过屏幕看到他抓狂的表情。维斯塔皱眉,正想回复,里包恩的消息又跳出来:
[天台]
天台的铁门在身后重重关上。泽田纲吉像只受惊的兔子般缩在栏杆旁,校服领子都被自己揪歪了。
“所、所以就是这样!”他手舞足蹈地比划着,“那个叫里包恩的婴儿突然说我是什...什么意大利黑手党家族的...”
“继承人?”维斯塔靠在铁丝网上,阳光把她的金发镀成浅金色,“这种经常会有几十个候选吧...”
里包恩居然真的是来教他的吗?
维斯塔的安慰卡在喉咙里。她突然理解为什么里包恩今早要送玫瑰了——这根本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砰!”
天台地板突然弹开一块伪装板,玫瑰花形状的布料唰地展开。穿着玫瑰玩偶服的里包恩从地下升起,帽檐上还顶着两片绿叶。
“ciao~”他坐在弹簧装置上晃了晃,“纠正一下。”
玩偶服突然爆开,露出黑西装的本体,“彭格列十代目是板上钉钉。”
怎么做到从这出来的?是怎么想的出穿这种衣服,里包恩什么时候有这种癖好?而且学校怎么悄无声息的被改造
天台的铁网被风吹得嗡嗡作响,维斯塔揉了揉太阳穴,感觉一阵头痛涌了上来。
“阿纲,”她深吸一口气,你父母都是日本人吧?”
“当、当然啊!”纲吉抓着自己棕色的头发,“我家一直都在并盛町!”
“那为什么意大利黑手党——”
维斯塔看着纲吉世界观崩塌的表情,突然庆幸自己只是重生,而不是突然被塞进什么黑手党血脉的狗血剧本里。
还好罗斯夫妇没有留下王位那种东西继承
里包恩打了个响指,列恩立刻变成一块投影幕布,上面浮现出一幅复杂的家族树
初代也叫giotto?应该是重名吧
维斯塔冷静地指出:“既然泽田是初代首领的后裔,那为什么继承人选会跳过他父亲这一辈,直接指定到他身上?”
里包恩嘴角微扬,帽檐下的黑眸闪过一丝玩味:“因为彭格列的继承规则从来不是单纯的继承制。”
“泽田家光——也就是蠢纲的父亲。”里包恩的教鞭点在其中一个名字上,“他选择了另一条路,也就是丧失了继承权”
能够丧失继承权?泽田家光不也是彭格列的一员吗?不会是由于他已经入职了所以不能继承吧…
好像真有可能,他父亲入职什么岗位才能丧失继承权?真是奇怪
维斯塔敏锐地捕捉到里包恩话中的漏洞,她双手抱臂倚在天台栏杆上,风将她的金发吹得微微扬起:“等等——你说泽田的父亲丧失继承权?”她眯起眼睛,“一个正值壮年的人,丧失继承权...这不合常理。”
里包恩的帽檐阴影下闪过一丝锐光。列恩变成的投影仪突然熄灭,化作一只翠绿的蜥蜴爬回他帽檐
维斯塔盯着里包恩,还想继续追问泽田父亲的事,但午休结束的铃声骤然响起,刺耳的旋律回荡在天台上,彻底打断了这场对话。
她抿了抿唇,知道以里包恩的性格,再问下去也不会得到更明确的答案。于是她果断拽住还在发愣的泽田纲吉,低声催促:
“先回去上课,别的事之后再说。”
纲吉如梦初醒,脸色仍然苍白,但总算从震惊中勉强回神:“可、可是……”
“没有可是。”维斯塔推着他往楼梯口走,“再不走,云雀学长真的会来咬杀你。”
里包恩站在天台边缘,帽檐下的唇角微微上扬,既没有阻拦,也没有再多说一句。
……果然问不出什么了。
维斯塔在心里叹了口气,转身离开前,最后瞥了一眼里包恩。小婴儿的身影逆着光,黑色西装在风中微微晃动,仿佛一个无声的警告——
有些真相,现在还不是揭晓的时候。
走廊上,纲吉仍有些恍惚,脚步虚浮地跟在维斯塔身后。
“维斯塔……”他小声开口,“你觉得……里包恩说的是真的吗?”
维斯塔脚步未停,语气平静:“不管是不是真的,你现在能做的只有一件事。”
“什、什么?”
“活着熬过他的补习。”她侧头看了他一眼,“尤其是数学——里包恩现在可是你的家庭教师了,他可能会放过你吗?。”
纲吉:“……”
好有道理,无法反驳。
维斯塔默默回到自己的座位,余光却瞥见窗外——里包恩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樱花树的枝头,黑漆漆的眼睛正透过玻璃注视着她。
她收回视线,翻开课本,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脖子上的银玫瑰。
泽田家光丧失继承权的真相……
里包恩究竟在隐瞒什么?
讲台上,国文老师已经开始点名。维斯塔收敛思绪,决定先把注意力集中在课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