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傍晚的时候,跟着节目来到附近的小河,四周长着不深的青草,甚至还有树枝倒映在水面上。
不是死水,水面上波光粼粼,河的远处就是矮山影影绰绰的轮廓。
“这水看起来好深,真的能钓的到鱼吗?”展音把手里的装备放在草地上,看着河面询问。
“能。”节目组安排了专业选手作为此次的钓鱼指导,从鱼线怎么绑在鱼竿上到怎么抛钩都做了详细的演示,“这种水里都是有鱼的,而且,野钓就是在享受这种未知的感觉。”
“那野钓可真是个人物。”展音开玩笑的说着。
大家都在笑,每个人看起来都很高兴。
纪笑颜走过来说,“确实是个人物。”
主持人:“大家都赶紧找到自己想要的位置。”
“好。”元禾附和着主持人的话。
“你把我放下来吧。”元禾拍拍周秉言肩膀,“我可以自己走路的。”
“可是你的脚还没好。”
“那、那你赶紧去找个位置。”元禾看周秉言这么坚持,也不再说些什么拒绝的话,“辛苦你啦。”
“不辛苦。”周秉言淡淡说,“你很轻。”
元禾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话,手向下滑准备环住对方的脖颈,手臂搭在前面,对方的锁骨清晰而明显,他好奇着直接拿手去按,“你这块骨头好硬啊。”
周秉言轻咳一声,说,“元禾,录节目呢。”
“我知道在录节目。”元禾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不妥,甚至还研究起他右耳耳垂上的黑痣,“你这颗痣特别像戴着耳钉。”
“从没有人这样说,今天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周秉言向前走着,找到位置就把小马扎放好,“位置找到了,你先坐在这里。”
周秉言将元禾放下,等对方坐好,从包里掏出水瓶,“渴的时候可以喝。”
元禾非常给面子的打开瓶盖喝水,指着旁边的遮阳棚,“好羡慕他们有棚子。”
他们的装备太少,连小马扎都是从房间里面顺的,而且还只有一个,眼下让元禾坐了。
周秉言整理手里的东西,听到元禾的话,抬头向远处搭起的遮阳棚看去。他没说什么,低下头从包里掏出东西。
元禾感觉突然凉快了许多,原来头上多了顶草帽子。
周秉言说,“先忍一下。”
“让我看看我们的钓竿。”元禾看见周秉言拿出准备的‘鱼竿’,上面的鱼线和钓钩已经全部绑好,就差付出实践了。
周秉言递给他,细竹竿直而坚硬,且上下等粗,算是符合鱼竿替代品的最佳选择品。唯一的缺点就是表面光滑,即使有竹节,也非常不容易连接鱼线,鱼线绑在上面容易滑出,所以周秉言在绳子和竹竿的交界处缠了一层厚厚的透明胶带用来加固。
“胶带泡水容易脱落。”周秉言说,“但没关系,我把胶带和剪刀带来了,如果脱落,可以重新再缠一层。”
元禾点点头,“万事俱备,那我们开始吧。我记得是要先打窝。”
“嗯,记性不错。”元禾行动不便只能做钓鱼的工作,于是这种跑腿的工作都轮到周秉言手里。
“水是青黄色。”元禾通过那次游戏,算是真正记牢了一些钓鱼知识,“这片河里面草鱼多。”
虽然没有赢得饵料,但经过他俩的搜寻,几乎是把一切能薅过来的东西都给拿过来,用来充当鱼饵应该是可行的。
“我们先拔点杂草,用草堆打窝。”元禾就地取材,将座凳附近的杂草全部拔起来。直到两只手都握满,将东西递给周秉言,“窝打远点。”
周秉言按照他说的做,手向前一抛,那些青草就堆在水面上。
“先用玉米,”周秉言将玉米粒穿进鱼钩里,钩尖露在外面,防止鱼因为没咬牢钩,从而出现黑漂现象。
草鱼狡猾,对这种黄色和绿色物体非常敏感,所以嫩玉米常常作为钓草鱼的鱼饵。一般来说,其他种类的淡水鱼都比较喜欢蚯蚓鱼饵,但草鱼大部分是喜欢吃这些,这使钓草鱼的成本比钓其他鱼的成本小很多。
草鱼因为繁殖能力差,导致野钓草鱼基本出现空军现象。
虽然是这样说,但真实的情况还是需要通过实践才能得出准确答案。
元禾手里拿着杆,鱼线细而长容易打结,周秉言将打好饵料的鱼钩放在他的手心。
“你抛竿小心点。”周秉言难得有些害怕,向旁边移了移。
杆子本来就长,再加上长鱼线和浮漂,不能说重到拿不起来,但抛竿容易出现鱼钩沉底位置和打窝位置不在一处,发生偏移的状况。如果抛竿失误加上浮漂水平,那就说明这次的抛竿没有任何用,需要重新抛竿。
当然,抛竿进没进水是一种情况,有些新手抛竿会出现鱼钩乱飞,意外伤人事件。
“没问题,”元禾非常自信,“我肯定能一次成功。”
“希望如此。”周秉言小声说。
新手抛竿站着要比坐着抛得远些,元禾站起身,将自己大部分重量集中到没受伤的那只脚上。手拿着竹竿,鱼线垂落下来,手向后送,一副老练的样子。
可是钓鱼没有那么简单,鱼线向后甩的一瞬间,和身后的树枝来了个亲密接触,元禾见状,有些着急的说,“鱼线挂在树上了,怎么取下来啊。”
“不要紧。”周秉言让他别着急,自己走到那棵树下。即使周秉言再高也不可能有树那么高,直接拿是拿不到的,最后还是踩着东西,用棍子挑下来。
专家看到这边的情况,还是选择下场帮忙,“像这样,手捏住子线,鱼饵放在手心,不要害怕鱼钩勾到手。”专家展示应该如何抛竿,“在抛竿的时候,可以用手借助一个力,等到浮漂基本保持不动的时候,用手把鱼钩送出去,这样鱼线抛得远且不容易偏。”
元禾眼睛是看会了,脑子有没有学会,还有待考证。
周秉言:“你再试试吧。”
元禾总算有了尝试的勇气,按照指导说的那样一步步来,重新将线送出去。这次没有失误,鱼钩沉入水底,浮漂也是竖立着的,现在就等鱼咬钩了。
在那里呆呆坐了好久,都没有货,反倒是何素行那组,频繁上钩。
难道真和钓鱼的装备有关系?鱼只看的上高级活?
又坐了了一会儿,元禾看着远处丰收的欣喜,羡慕的口水都要流下来。
“钓鱼就是要考验耐力。”周秉言坐在铺着塑料袋的草地上,“心不静往往是钓不到鱼的。”
说完又觉得自己说话太伤人,补充道,“我相信你能钓到。”
元禾还没来得及回复,就发现手里的竹竿上有传来很大的力,抬眼看见浮漂在水面上拖动,用手使劲的向上抬,“周秉言过来帮我一下。”
周秉言见状赶紧先抓住身体前倾,快要被鱼钓走的元禾,然后双手向前摸,握住竹竿,奋力的往回拉。
草鱼力气大,咬钩了往往是不轻易拉回来的,只能不断消耗它的力气,等它不在挣扎后才能将它拉出水面。
两人和草鱼进行了殊死的搏斗,最后的赢家是人。
鱼线抬起,鱼离开水面后,被元禾放倒在草地上。
“好大啊!”元禾终于感受到上货的喜悦,“这么肥,难怪要我们两个人才能拉得动呢。”
元禾放好竹竿,转头去看那条鱼。
野生草鱼身上的鱼鳞呈金黄色,在太阳的照射下,亮闪闪的。鱼鳞特别光滑,小扇型码在身上,颜值比其他淡水鱼高得多。
周秉言拿着水桶在河边打水,很快就拎着水桶回来,“先把鱼放进水桶里面,不然等下晒死了。”
“好。”元禾用蛮力抱起这只大肥鱼,谁知,这鱼不死心,尾巴抽动,直接给元禾来了一巴掌。
“元禾!”周秉言几乎是立刻叫他的名字,担心他受伤,准备从他手里抢过来。
可元禾一点没生气,还傻呵呵笑着,抱着鱼的力气更大了些,“我的天,这鱼也太有活力了。”
“你傻啦,”周秉言刚才还担心他呢,没想到他乐在其中,“被鱼打了,还能笑这么开心。”
“又不是很疼。”元禾将鱼放进水桶里面。
骨节分明的手出现在元禾的眼前,手里面是包餐巾纸,对方说,“赶紧擦擦吧。”
“谢谢。”元禾将脸上粘腻的水渍擦干净。
周秉言看着原本秀气的脸上出现红印子,手指不自觉的停留在上面,轻轻抚摸着,十分心疼的说,“不管疼不疼,这种事情都不要一个人硬抗,有时候,你可以向我求助,我一定会帮你的。”
“知道啦,”元禾抓住放在自己脸上的手,“我的脸臭臭的,上面都是鱼腥味。”
“还行。”周秉言闻了闻自己的手,像是被鱼腥味给攻击了,鼻子抗拒的移开,甚至突兀的将脑袋转向另一侧。
“你这个表现是什么意思?”元禾注意到周秉言的行为,立马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衣服,这件衣服已经失去原来清新的洗衣液味道,上面是浓浓的鱼腥味,换句话来说,这衣服被鱼腥味腌入味了,整个人变成臭臭的元禾。他一脸心碎表情,“我真的有这么臭吗?”
“没有。”周秉言说的是真心话,无论是怎样的元禾他都不会讨厌,只不过这个味道确实独特,他一时接受不了,“我只是闻不惯这个味道,其实不臭,是我鼻子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