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勖站在一旁观战,“这剑锋利,你们当心些,简单过几招就好了。”
他的软剑灵活如蛇,常常从意想不到的地方横刺过来,让人猝不及防。
二哥的眼光果然独到,没有比这把剑更适合他的了。
她将他的剑势打落,旋即转身击中他后腰。没想到李存礼一个踉跄,没拿稳手中软剑,剑锋以极其刁钻的角度向她袭来。
李存礼想要收势,却已来不及。
她反应极快,立马下腰险险闪过,刀刃从她手背飞速划过,几乎贴着皮肤擦过去。事出突然,她没收住力,狠狠摔到地上。
她面朝土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好似晕过去了。
“阿清!”李存勖大惊,以为她受了伤,冲上去查看她的伤势。
失去内力的剑身软软垂下,残留的嗡鸣声令剑柄有些颤抖。李存礼的手微微颤抖,哐当一声把剑丢下,赶紧蹲下看她伤得如何。
感受到头上两人关切的目光,她不好意思地把头转过来。
“……没事,就是扭着腰了。”
两人松了口气,终于把心放下。李存勖检查她腰间的伤,确定没什么大碍后,一颗悬着的心才真正落了地。
“只是闪了一下,还好没什么大事,推拿一会,再休息片刻就好了。”
他和李存礼一起把她小心扶到院里的石凳上,然后用内力帮她舒活经络。
没过一会,蔫头巴脑的小趴菜重新恢复生机。
李存礼一直在旁边手足无措,很是懊悔,“是我学艺不精,才伤了你。”
她摆摆手,“我又没什么大事,再说比武受伤很正常,哪有人没受过伤?”
“这次是小六的错,剑术不精那就多练,以后不要再发生这样的事了。”李存勖严肃道,“去把至圣乾坤功的心法抄三十遍,明天交给我。”
“是。”
之后几天,李存礼每天早起晚睡,上完课也不出去玩,就窝在自己的小院子里练剑。
他平日里总会在上课前练会剑,晚上回去也是如此,这倒没什么稀奇,因为她也有这个习惯。只是他这几天简直废寝忘食,熬得眼下一片乌黑。
而且再也不跟她比试了,明明之前那么活跃。
早上蹲完马步,有一刻钟的休息时间。她终于把这几天神出鬼没的李存礼逮住。
“六哥啊~”她曲折的尾音让他打个哆嗦,他面色一紧,抱着自己的剑后退一步。
“怎么了。”
她抱臂啧啧两声,表情看上去欠揍极了,“都多少天了,你的剑术还没有练好啊。六哥你是不是不行啊,敢不敢和我比划比划?”
“谁不……”李存礼差点没忍住,当即想抽出软剑和她过比试两局。但还是忍住了,更用力抱住自己的剑,使劲往后退几步。
“现在不行,我要再练几天。”
她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跟自己曾经在街道上见过的景象高度相似,便小声嘟囔着:“我又不是强抢民女的恶霸,瞧你这样……”
“你们俩在那说什么呢,该练剑了。阿清,你先来。”
原本早上蹲马步结束后,便是他们两个的对练,之后李存勖会根据个人情况进行单独训练。
自从前几天那事后,李存勖把他们的对练暂时取消,加强了对他们的个人训练。不过这种高强度的练习倒是让她受益良多,李存礼更是短短一月,便能灵活使用软剑。
然后才自信满满地找她比试。
五月伊始,灵籁初起,叶则清的生辰到了。
李存勖早早开始筹备,把馆内装点得焕然一新,处处张灯结彩。
晋王不愿她与晋国官员过多来往,但李存勖经常带她出去体察民情,与下属官员谈论政务时她也常在旁边。这次李存勖邀请不少级别不同的官员,宴席宾客往来不断。借这个机会,他向晋国官员介绍晋王唯一的徒弟,也是显示他的态度。
她收礼物收到手软,李存勖把各式各样的奇珍异宝源源不断搬进她的小库房。他知道叶则清喜欢亮晶晶的首饰,搜罗了不少好看的发饰。李存勖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轻声说道:“阿清,不必故作成熟,你永远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
晚上宴席结束,李存勖带着几分神秘,笑意盈盈地递上一个精致礼盒。
“阿清,生辰快乐,这才是重头戏。”
她眼里满是好奇,双手接过盒子。
打开盖子后,一抹素雅的蓝色映入眼帘,盒中放着一个浅蓝色流苏。乍一看只觉颜色素雅,可凝神细看时,流苏竟隐隐透着流光溢彩,好像每一根丝线都蕴含着无尽奥秘。
“二哥,这流苏材质似乎很特殊。”
李存勖道:“晋国有长辈赠剑的传统,阿清已有配剑,我便想着送些不一样的。这是龙缕银丝制成的,还好在生辰之前寻到了。”
“龙缕银丝!”她惊呼出声。
龙缕银丝百年难遇,不仅可以随意变换形态,而且携带在身能让人心神澄澈,修炼时更是事半功倍,对习武之人而言,是千金难换的至宝。
流苏完全是她喜欢的颜色和款式,上面打结的方式是二哥独有的,她心里清楚,这肯定是二哥亲手做的。
她当即把流苏挂在静水上。
“谢谢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