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熙然似笑非笑地看了看谢湘江,看来这说辞也是这姑娘命定的劫数,想逃是当真逃不过的!他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老夫人放心,此事下官,也一定会分辨清楚,给侯府一个公道交代!”
不想谢湘江马上叩首道:“启禀宋大人!这事无法分辨清楚!”
宋熙然装作吃惊的样子,狐疑道:“如何分辨不清楚?”
谢湘江道:“因为事发在侯府深宅内院,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无论怎么样,都是他们的人再说!也只能由他们的人在说!所以民女一再说,不论儿女私情,只讲民风大义!就算是民女当真妇德有亏,但是师兄已经被他们乱棍打死,他们将我鞭打之后身无分文驱逐出府遣送娘家,请问,他们奸夫也杀了,□□也休弃了,现在还要怎样的公道交代!”
宋熙然闻言轻微皱了皱眉,听这谢氏说辞,似乎对自己名声之事,已经认命了?不打算辩驳了?
她身边的魏嬷嬷揣摩到了陆老夫人的深意,此时朝宋熙然叩首道:“大人!什么叫就算谢氏妇德当真有亏?谢氏与其师兄苟且之事,捉奸成双捉奸在床,宾客皆可为证,如此□□,岂能容她亵渎公堂!”
谢湘江侧首看向她,向宋熙然请求道:“大人!民女有几个问题问这位魏嬷嬷!”
“问!”
永安侯林炜听了宋熙然这一声令下,陡然睁开了眼,看向了大堂之中的谢湘江。
如此境地,她还想自证清白?
谢湘江感知到了林炜的那一道目光,但她不为所动,只看着魏嬷嬷道:“我身旁所有服侍的,都是夫人拨给我的,她们的卖身契都在夫人手中,不在我的手中,是也不是?”
魏嬷嬷一怔:“那是因为你带来的人和你一样不守规矩勾引主子……”
谢湘江转瞬变身金牌律师,伸手打住她目露威压:“你只说是,或者不是!”
魏嬷嬷也不知何故便被她的气势所摄,结舌道:“是,是又怎样?”
“我身体一向康健,却于老夫人寿辰之日突然病倒,头晕眼花还发起热,是也不是?”
魏嬷嬷下意识就有些想回避:“是,是又怎样,谁知道是不是你装病!”
“老夫人寿辰之日,我所住的杏花苑外是一大片杏花林,如此春日,客人来来往往前来观赏,络绎不绝笑语喧哗是也不是?”
“是,是又怎样!谁想到你光天化日……”
谢湘江复又打住:“我因病不能请安,我师兄是于嬷嬷向夫人求了对牌请来的,是也不是?”
“是夫人仁厚……”
“我头晕发热在床,带我师兄进入内室的也是我身边的于嬷嬷是不是?”
“是,是你叫你师兄……”魏嬷嬷突然觉得头上有冷汗冒出。
“外男进入内室,侯府规矩森严,身边定有丫鬟仆从不得少于四人,是也不是?”
“……”魏嬷嬷突然慌乱,不知应答。
“熬药粗活,自有小丫头张罗,因何于嬷嬷抛下我与师兄孤男寡女,亲自去熬药?因何一进门不想到怎么遮丑,而是掉头疾跑大声呼喊引来宾客?因何我师兄处在昏迷之中,一句话语也不能自辩?因何你们侯府下人举着棍棒有备而来?因何你们蜂拥而上棍棒齐飞要了我师兄性命!因何,你们在我撞柱以证清白之后,动用鞭刑将我打得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