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耶!”听到这个期待已久的消息,李岁澜激动地跳了起来,在原地转了个圈儿,脸颊红扑扑的,一把抱住了怔在原地的徐珺然。
“死丫头,你知道你现在多少人盯着我们两个吗?你在发疯呢?”
徐珺然嘴角微微抽搐,看着周围陌生人那一个个好奇不已的眼神,只想赶紧离开。可怀里的李岁澜就是不松手,徐珺然眼珠一转,嘴角轻勾,“表妹,我看那边有个帅哥,你确定要这样吗?”
“帅哥!哪呢哪呢?”
李岁澜松开手,迫不及待地踮起脚尖,伸长脖子,像是好奇的长颈鹿,目光在人群中急切地扫来扫去。
“别找了,刚刚是骗你的。”徐珺然微微欠身,手指轻拎着裙摆,轻轻抚平刚才被李岁澜弄出的褶皱,随后又抬手将凌乱的发丝别在耳后,动作优雅又自然。
“哈,我就知道,长水街上的人我都看了800遍了,哪有什么帅哥?”
“好啦,我先送你回去,不然小姨又该着急了。”
……
“后天晚上吗?”江自明从长椅后缓缓现身,抬手整理着微皱的衣角,目光平静地看向二人离去的方向,“那可真是太可惜了,不过就是两个人出去玩儿,无非就是逛逛街,也没有什么很特别的。”
这一天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去。
2024年7月20日晚上10点钟,也是游戏的最后一天。
江家义踏入蜿蜒的深巷,两边没有路灯,他只能拿起手机照亮,脚下的石板路长满了青苔,皮鞋在上面很不好走。
“怎么选了个这么破的地方住?真是一点都不想来!”江家义双手撑着墙,在微弱的光亮下勉强看清田忠良住的地方。他拿出准备好的钥匙,先是谨慎地看了眼周围,再利落地打开门。
屋内昏黄的灯光下,田忠良独自坐在凳子上,面前的酒瓶早已空了一大半,看见来人后,又惊又喜道:“你来了,那些个臭警察没盯着我了?”
“废话!要是还盯着你,我还敢来找你吗?”江家义看着乱七八糟的屋子,毫无下脚之处。他撇了撇嘴,脸上写满了嫌弃,脚尖在地上又点了几下,实在是没辙,只能站在原地。
“也是啊,他们都盯我好几个月了,也该收手了。”田忠良不知喝了多少酒,话里都染上了几分醉意。
“那里最近怎么样?生意还行吗?”
江家义自上次给田忠良打电话却打错了后就一直没再联系过他,再三思索后还是决定来找他。
“还做个屁的生意!老子之前去哪儿都有人跟着,买酒跟着,买菜也跟着,去上个公共厕所都他妈的有人跟着!”
田忠良想起那几个月的憋屈生活,音量陡然地拔高。
“你吵吵什么!之前不是说不怕警察的吗?现在又犯怂了?”江家义也是毫不惯着,他看田忠良已经不爽很久了,一点脑子都没长,绑回来的孩子还能让他自己跑了,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你懂什么?你跟警察打过交道吗?你进过局子吗?在这儿跟我嚷什么?”
“是是是,我什么都不懂,但我肯定不会让到手的货再自己溜出去!”
“你说什么?”
田忠良半垂着眼皮,前额细碎的头发也遮不住眼中的阴鸷,平日里憨厚朴实脸此刻阴沉如水,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场。
“当时要不是我,你们夫妻俩能有现在的生活?”
田忠良是真的生气了,脸上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像是一条条愤怒的小蛇在皮肤下蜿蜒游走。他紧咬着牙,两腮高高鼓起。
“田忠良,就算没有你,我现在混的也不会差!”江家义眼带不屑,轻抬一脚将脚边的杂物随意地踢开,嘴角扬着一抹嘲讽的笑。
“江家义,你不要太过分了!”
“过分?我就过分了,你又能怎么样呢?有本事就去告发我啊,看咱俩谁先死的快。”
江家义语气随意,说话间眼睛冷冷地盯着田忠良,语气透着不容置疑的压迫。
“田忠良,我再提醒你最后一次,不要再干蠢事了,否则你就准备在牢里过完你的下半辈子吧。”
江家义鼻尖轻颤,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带着十足轻蔑的冷哼,眼中满是鄙夷,随后转身,衣摆随着他大步离开的动作肆意摆动。
田忠良死死地盯着那个离去的背影,眼底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嘴角微微颤抖,却又强忍着把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手却不自觉地攥紧了酒瓶,用力到指关节都泛着青白之色,似乎下一秒就要把酒瓶拧碎。
“噼——哗哗哗——”
田忠良直接抄起酒瓶,伴随着一阵歇斯底里的怒吼,狠狠将它砸在了地上,酒瓶瞬间碎成一地渣渣。
“怎么样?”
车内的副驾驶上,文小文巧淑一边刷着手机,一边缓缓开口。
“还能怎么样,他不一直都是那个死样子吗?”江家义踩着油门,汽车发动机发出低沉有力的声响,车身平稳起步,轮胎与地面相碰发出轻微的沙沙声,随后缓缓加速,融入这片夜色之中。
“这老田也是糊涂,到手的买卖飞了不成,还把自己给送了进去。”文巧淑双手环胸,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
“他就那个死样子,没什么好说的!”
“对了,咱们今晚是回去吗?”女人闭起双眼,开始闭目养神。
“回去吧,说起来我们都多久没回去了。”
“行,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