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高松格的房间里,粤省队众人也正聚在一起看着那张“石破天惊”的成绩单。
“小高姐,我,我那个……”李珍瑶的紧张和惶惑甚至超过喜悦。全能第三,平衡木第一,甚至教练都开始拍着她肩膀说“决赛也要挑大梁啊”,挑大梁,这……这,这,这是在做梦吗?她只是一个高平两项还可以的团体补丁啊。做过最大的梦就是这两项都可以进决赛,怎么就“挑大梁”了。
“你比得很好,实至名归,比赛最重要的就是临场发挥,后面也要像这场一样。”高松格揉了揉她的头发。“不过放心,团体决赛还用不着你‘挑大梁’,有我们大家呢,大家一起努力,怎么可能让你这个年纪第二小的小孩扛担子,是不是。”
她渐渐坐直脊背,语气也从难得的温柔变成平时的严厉板正,如刀锋隐于鞘:“资格赛是一个热身,也是一个参考。我们计入了三套大失误的分数,比浙省队要多一个大失误。再加上我们还有一些没完全发挥出来的东西,1分多的分差并不可怕。虽然对手有对手的强大,只要大家齐心协力,都拼出自己最好的状态,团体冠军完全是可以争取的!对不对?”
“对!”杨端宜带头应了一声,六个人条件反射地把手掌叠到了一起,呐喊:“粤省队,加油!”
“这就对了嘛。”高松格点了点头,嘴角弯起矜持的弧度,手指又点中杨端宜的额头:“还有你这个年纪最小的,别躲起来偷偷哭啊,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赛前崴了脚,能上来比就是‘这个’,”她比了个大拇指举到杨端宜脸前,“一回生,两回熟,决赛还是放开比,我们给你兜着底。”
“好!我一定加油!”
国家队队长,搞个全运团体决赛的气氛还是手到擒来的,而且队里本来就团结一心,只是大家都有伤病,资格赛没有调整到最佳状态。当然,因为杨端宜的自降难度,光比难度硬碰硬,
男子团体决赛的一场拼杀堪称精彩,如预想一样,有火花四溅的巅峰对决,也少不了“阴沟翻船”的低级失误,但就是这国际国内几乎每次大赛都要上演的戏码让人百看不厌。最后,在国内占据“霸主”地位的苏省男队还是有惊无险拿下冠军,亚军和季军分属鲁省队和京市队,与资格赛的排位完全一致。浙省男队屈居第四。
“男队还是没有逆袭成功啊。”帮队员们化妆时金荷还在感叹,马上又说:“但你们也看到了?资格赛就能反映出各支队伍的实力,很多比赛的结果都是和资格赛差不多的。”
金导还搞这种小学生迷信呢?许知禾又有点无语。站在她身边的江春晓也被逗得眨了眨眼。“不管怎么个说法,我是祝你登顶嘞。嘿,本来我是好端端中立派,我跟小高姐和端宜的感情也挺好的,是不,还有湘桐姐,我的亲师姐。结果因为你一个人,变成‘浙粉’了。”
“那你当然要站我这边的呀,”许知禾把和体操服配套的装饰发圈扎到发髻上,笑得有点得意和调皮,“我的亲友团。”
“知道了,会给你喊加油的。说不定还能碰到叔叔阿姨,那就先代你跟他们打招呼,是吧?好了好了,我真得撤了啊。你别紧张啊,等着给你庆功。”
江春晓说笑了几句,忙不迭地起身,从休息室的小门溜了出去。她也很想留下来陪许知禾进场,别说她是为了好朋友两肋插刀,主要吃瓜也最好要吃第一线的嘛。可惜团体决赛已经够人多手杂了,国家队王领队特意强调了没有比赛任务的队员不建议进场。还有浙省队那个总是笑眯眯却看着莫名有点让人想敬而远之的女教练堵了一句:“晓晓,你忙你自己的吧。我们队萌萌就开头比个跳马,后面全权搞后勤,有她在,还用从你们苏省队‘抽壮丁’?”
是的,张语萌就跳一个侧手翻270。顺序还排的是第四个,也就是浙省队四个人里的最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