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赢泽兰将茶杯随意一推,甩出前不久乾元给他的那一枚上品灵石。
眼睛冷淡地扫过管事那张因为谄媚而五官挤在一起的脸,“本尊不差灵石,你还有多少灵米。”
管事被吓了一跳,深怕得罪了仙人,而后看着桌子上那明显光泽不同的灵石,不由咽了口唾沫,眼睛死死地盯着,伸手就想要拿来。
赢泽兰冷哼一声,管事才回过神来,缩回手,笑容越发灿烂谄媚,“是小的多嘴!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赢泽兰垂眸拿起灵石,随意地抛玩着,“别废话。”
管事的眼睛也跟着灵石的动作上下着,不过害怕惹恼了赢泽兰,勉强收回了垂涎的眼神,“小的这只有一千担的灵米份额,前几日归一门和灵宝门预订了各三百担,还剩下四百担,得留一百担给药王谷,剩下的就是您可以购买的了。”
“哦,”赢泽兰点头道:“我听说这灵米你们不是还要留出一部分给衔月阁吗?”
“呵呵,烟雨楼的灵米等小的扣下那些散户的灵米就行了。”
“你怎么扣的?”赢泽兰好奇这人究竟有多贪。
“嘿嘿,只要把那量具内层稍稍做些手脚,可不就可以多收上来一两成。”
管事奸诈一笑,显然是对自己聪明才智十分自豪,“而且小的还会以灵米质量不好为由多收上来半成!”
赢泽兰差点被气笑了,好家伙,这是直接拿走灵米的一半,而且近三成还都进了对方口袋,可真是个赚钱“小天才”。
“三百担我都要了,灵米你放哪了?”赢泽兰厌烦地垂眸,不想看到管事那恶心的嘴脸。
管事笑着道:“嘿呀,一半在小的这屋地下,一半在户部那些老爷手里。”
“为什么有一半会在户部的人手里?”赢泽兰喝了口茶,勉强压下怒火。
“小的不过一个小小管事,这不是总得孝敬上级嘛,不然这中间出些纰漏,小的不就完了,”管事显然是被上品灵石迷了眼,失去警惕心,一心只想伺候好面前的这位大爷。
“那灵石你也就只能拿到一半?这脏活累活都你干,你多亏啊,”赢泽兰继续套话。
“是呀,”管事不甘心地看着桌上的耀眼灵石,“这些户部的大老爷可真是悠闲,让我累死累活在这干活,他们倒是只要收着我献上去的灵米。”
赢泽兰:“我要怎么拿到剩下的灵米?”
管事小声说道:“只要把一根普通的稻穗插在这几人的府邸后院,就会有人把灵米运出来。”
边说边从胸口中取出贴身存放的小册子。
随后,管事指着其中几个名字和地址说道:“这几人家中还有些共计一百五十担的灵米,是前不久小的送过去的。”
赢泽兰光明正大地扯走管事的册子,收起灵石站起身。
身后一直安静地任由他行动的乾元和白茅也跟着起身。
徒留下管事一脸懵逼地看着他们。
见到他们三人走向门口,管事忙不迭地起身,想把名册要回来,“仙人……这册子小的还有用,不能给你啊仙人!至少先把灵石付一下啊!”
然而,赢泽兰笑了声,“不好意思,你这出册子我也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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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门。
炽锋营的将士们早就已经将这里包围。
跟在他们身后出来的管事,看着院子里的一切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雨声是最好的掩盖,和他有关系的一脉全都被堵着嘴,捆在一起,被人整齐丢在院子中间淋雨。
收缴的武器全都丢在一旁,剩下的佣人和侍从则是惊恐地缩在角落,不敢说话,对于如今的局面显然也很懵逼。
管事目光有些惊恐,但还是迅速收拾好情绪,赔着笑脸和穿着骑督铠甲的统领说道:“大人这是做什么?怎么来皇庄抓人,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骑督直接略过管事,单膝跪地,看向赢泽兰和国师,行礼道:“末将方河清拜见陛下和国师大人。”
“免礼,辛苦方骑督和众将士了,”赢泽兰双手插袖,“把人给朕拿下吧。”
“是!”骑督起身一挥手。
不等管事想明白,周围等着的几位士兵就直接将人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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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和那些佣户谈话的李华见他出来,离开快步来到他的身侧,见他的衣角已经湿透,皱着眉劝道:“陛下,这里交给臣和国师大人,您快先换身衣裳!”
赢泽兰眨了下眼,“朕想亲自问。”
李华叹口气,只能和白茅一起去找火盆和干净的衣服,顺带再煮些姜茶驱寒。
而一旁的管事,停滞的大脑也终于运转起来,直接腿一软趴在地上,若不是两边押着他的士兵使力,这人便像是一滩烂泥一样软倒在地。
管事喃喃道:“陛……陛下?!”
赢泽兰看了眼对方,神色冷淡,“方骑督,要麻烦你在这守两日了,你要确保一只蚊子也不能飞出去。”
“末将领命!”方河清严肃地说道。
“好了,别那么紧张,”赢泽兰笑着耸肩道:“等会儿还得麻烦方骑督帮忙将这间屋子里的灵米挖出来。”
“是!”
交代完,赢泽兰看向不断哆嗦着的管事,冷笑道:“偷盗灵米,克扣将士家属和遗属的灵米份额,刚才不是连国库的灵米都敢随意取用,怎么现在这么怕了?”
“说吧,把你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还能让你死得轻松些。”
“陛……陛下!冤枉啊!小的也是逼不得已啊!”管事哭天嚎地,甚至想要爬过来保住他的腿。
赢泽兰被这噪声吵得心烦,本就强压的怒火终于忍耐不住,几步来到管事面前,厉声诘问,“你冤枉?!那些因你们而死的百姓才是冤枉!国库里本该有足够灵石,但因为你们,国库的灵米灵石全都进了你们的钱袋子,你知道你干的这些事情害死了多少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