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瞎了吧,现在这人都蛮横无理到这个地步了?他尴尬的开口,“呃,早知道下手狠一点了。”
“谢谢,你的水果....”
要不是身边人提醒,沈亦桉早就忘了自己出门的目的,他看着滚落一地的水果,无所谓的开口,“没事,我在从新买点就是了。”
少年起身捡起滚落一地的水果,装回袋子中递给他,他接过,开口,“真的不用,好吧,谢谢你。”他从袋子里拿出来一颗苹果,在衣角擦了擦,递给少年,“送你一颗苹果吧。”
“谢谢。”
“不客气,话说,你的声音我好熟悉,总觉得似曾相识。”可能现在大家都变声期了吧,沈亦桉想。
少年没在说话,点了点头,离开了。
沈亦桉又去而复返在超市买了点水果,他看着右手拎着的水果,这拿回家,会被他老妈痛斥的吧。扔了又太可惜,索性他将水果藏在背后,带回了卧室,没事干就自己啃一个,啃了好几天,才讲这些坑坑洼洼的水果解决完。
沈亦桉已经在家待了两个多月,他觉得自己快要变成夏日里忘记放进冰箱的水果,开始长毛,发霉,发臭。
今天天气刚好,乌云遮着蔽日,空气除了一如既往地闷热干燥,其他则是恰到好处,他美美的从床上爬起来,找了一身符合窗外天气的衣服,乌灰色的露肩T袖,乌灰色的短裤,配上一如既往得小白鞋,耳朵戴着两颗银色骷髅耳钉,看了看镜子中的他,完美,出发,前往写生之地。
温度适宜,心情适宜,景色适宜。
沈亦桉兴致满满的坐在椅子上,开始画起来,今天他特意带的油画工具,兴趣广泛的他,什么都想搞一搞,当然油画也不例外。
沈亦桉看着画完的油画,满意的点了点头,收工!他在画的右下册署名,沈亦——亦字刚写到一半,滴答滴答雨就下起来了,没有任何预兆,雨点又急又大,打在油画上,水彩顺着滑出一道长长的划痕。他就这么惊讶地看着自己即将完工的画,经过雨水的击打,晕染成一大片水墨。
雨更大了,他急忙收拾东西,赶往印象中过来时看到的那个亭子。终于跑了过来,他也淋了个透心凉,似乎和水有什么上辈子的渊源,这辈子次次被水搞得狼狈不堪。
天空黑云连片,整个城市像是进入了末日时代,黑乎乎的,很是压抑,他叹了口气,看着庭外的雨越下越大,毫无停下的趋势,他怀疑是有人在天上哭,那人一定是经历了什么撕心裂肺的事情,哭的这样恨。
突然听到“啪”摁火机的声音,看样子有人和他一样,被这场毫无征兆的雨困在了这里,想来也是无聊,不如借个火,顺道借根烟。
他朝亭子后面走过去,是那张熟悉的脸,少年懒散的靠在亭腿上,手上拿着烟缓缓送进嘴里,深吸一口,吐出一条直直的烟,沈亦桉看着面前的人,总觉得这个人身上好重的颓废感,心中不由得跟着沉了沉,他走过去,开口,“你好。”
只见少年惊讶地看着他,手慌忙的背到了身后,像是上学逃课,结果被老师抓个正着,慌张无措,他以为少年是被他突然出现吓到了,急忙解释,“我,在那边躲雨,听到这边有声音,就过来看看。”
好吧,这人又突然破罐子破摔的,当着他面抽了一口,有点莫名其妙,莫名其妙的可爱。他思索,试探开口,“同学,你的火可以借我用用吗?”
少年递过来打火机,沈亦桉伸手接过,指尖不小心碰上了少年的手指,冰冰凉凉的,有点像降温贴,这个季节碰到很舒服,很清凉,他的手就不似少年的凉,热乎乎的在这个季节很是不友好,沈亦桉接过打火机,一脸无辜的看着少年。
然后他就听到少年漫不经心地开口道,“是不是,还需不需要借根烟?”朦胧的景色,他看不清少年的表情,但从这语气中,他感觉到了少年极其恶劣的嘲讽,立马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不用不用,我带了。”说着就开始当着少年的面翻自己的兜,随后极其自然说道,“我的烟,应该是躲雨的时候不小心,掉了。”
怕少年不相信他拙劣的借口般,又补了一句,“我一会找到我就还给你,你先,借我,一根。”
少年将烟盒打开,开口,“来拿。”
沈亦桉朝着少年走近,一股淡淡的清新的洗衣粉味道充斥环绕在他的鼻中,他习惯性得开口,“好香啊,你用的什么洗衣液?”说完就后悔了,习惯了遇到喜欢的东西,就问问人家是什么品牌的,但是他也没必要连洗衣粉液也要买一样的吧。
还好少年没有搭理他这个尴尬的问题,俩人看着亭外急促的雨,抽着手上的烟,一口接着一口。
其实沈亦桉并不喜欢粗烟,劲大,味也大,他更喜欢女士香烟,亦或者是凉烟,带爆珠那种,好比中枝紫色盒子爆珠的□□,最是钟他意。
亭子里只有两根香烟在燃,带着星星火光,他注意到少年抽烟的时候,习惯性将烟放在唇的右边,垂着眼,像是被烟熏到眼微微皱着眉,吸上一口。
沈亦桉看到这副画面,脑海中不自觉闪过几个字,性感,痞帅,欲。手痒的厉害,他不知道如果在此时此刻,安静的只有雨落的声音,以及雨水滴落在水坑中激起的声音的亭子中,他开口问出一句“我能不能画你”这句听上去很像是耍流氓的话,少年会不会吓得不顾狂急的雨转身就跑。
“可以。”
“啊,什么?”可以什么?他说什么了吗?他不会把想说的那句话说出口了吧?他不会真的就这么耍起流氓来了吧?
“画我,但,要送给我。”
“好,好啊。”沈亦桉深吸了一口气,“那,你等等我。”
沈亦桉怕少年突然反悔,急忙开始摆布着画具,像是小蜜蜂采着花蜜,这个刚吃两口,就急忙去吃另外一个,生怕有人抢独属于他的美味。
沈亦桉坐在椅子上,他这时才发现,面前这个少年,身上一滴未湿,反观他,衣服紧贴着,还往下滴嗒水,这么一对比,他简直狼狈透了,怎么每次遇到这个人,他永远都是一身狼藉。
沈亦桉调整呼吸,拿起画笔,开始临摹少年的样子,轮廓出来了…
少年看着手里的画,许久没有说话,搞得他有些不自信了,难道两个月没动笔,技术真的倒退了?他有些紧张地开口,“怎么了?”
整幅画是灰色基调,很是符合此时的天空,画中只有少年一半的侧颜,但还是不难看出这是一张很权威,很…总而言之用沈亦桉的话形容就是一个字,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