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感染瘟疫当然不慌!快把药熬出来!”
一群蠢货!如今白沐溪已没了软肋,怎么可能乖乖听话!
“好,我马上熬药。”
于是白沐溪装模作样地熬药去了。
其实她熬的药根本没有药性,相当于喝了一碗水。
到了第二天,咳嗽的症状更加严重,还流了鼻血浑身无力。
村民们又堵住了白沐溪,白沐溪依然是那套说辞,然后又给他们一碗没有药性的水。
第三天,除了流鼻血,他们眼睛也流出血,咳也咳出了血,浑身晕沉沉的。
他们强撑着身体,来到药堂,这群蠢货,终于知道自己被骗了!
一些身体较好,症状较轻的患者大骂着:“狗屁大夫,竟然骗了我们这么久,你不配做人!活该你的丈夫和孩子都死了!”
“我不配做人?这句话居然会从你们嘴里说出来!”白沐溪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她指着众人说道:“我夫君,帮你们耕过地,向你们送过食物,替你们照料家禽,他帮了你们多少?而你们是怎么对他的?!”
白沐溪咆哮着,然后指了指自己:“我白沐溪,在这里三年,治了你们多少病,少收了你们多少银钱,甚至免费替你们看病拿药,而你们又是怎么对我的?!”
“难道你们忘了,是谁跪在我们脚下说,只要我们需要帮忙,你们一定会帮!”
白沐溪斥责着众人,这时一位村民站出来说道:“我们帮过,那时凿河道,我们都帮忙了。”
“那是帮我们吗?明明是为了帮你们!”
白沐溪愤怒至极,“如果我们害怕涝灾,我们早就跑了,谁还会昼夜不分地替你们凿河道!”
众人哑口无声,洪大婶又跪了下来,声泪俱下地说道:“白大夫,我们错了,可你能不能看在我腹中孩儿的份上,饶我一命……”
“你住口!”白沐溪暴怒,“我饶了你的孩子,谁来饶过我的孩子!”
“那是我最后的希望,也是你们最后的救命稻草,可惜啊,你们没有把握住,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沐溪彻底疯魔了,她站在药堂中间,指了指旁边堆积的药材,阴森森的说道:“你们看好了,这就是你们的救命药材。”
随后她点燃了一根火柴,把这些药材全部烧了!
众人见自己的救命药材被烧,使劲打起精神冲了进来,“不能烧!不能烧啊!!!”
但他们只能眼看着药材被烧得只剩灰烬……
此刻,村民的心里也充满了恨意,刘大壮吼道:“既然我们都活不了,那你和我们一起死吧!”
说完,他突然拿出匕首,准备捅了白沐溪。
这时,一把刀穿透了他的身体,他喷了一大口鲜血,五窍流血,死在了白沐溪面前。
白氏的人来了!
他们把村民们团团围住。
白沐溪冷冷地看着刘大壮,毫无波澜地说道:“可惜了,你还没经历过最绝望的一幕。”
随后,白沐溪用尽全力,要把声音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保证让每一个人都要听到地狱的声音!
“白氏族人听令!将所有人,拉到山上,活埋!”
活埋……
这句话的回音萦绕在所有村民的耳边,绝望,令人窒息的绝望。
所有村民瘫在原地,脸色惨白。
随后,白氏族人将村民们都拖到山上,他们挖了一个大坑,足以容纳所有人的大坑!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白沐溪是真的要活埋自己,纷纷跪下来求饶。
可白沐溪只是冷冷下令:“把他们,全都扔进去!”
于是白氏族人把村民们全部扔进了大坑里。
白沐溪亲自拿着铁锹,铲着土,埋着他们。
众人哭了,有人想爬起来,但被白氏族人狠狠打了下去。
求饶声,哭喊声,诅咒声多种声音混合在一起,但白沐溪就像没有听见一样,依旧缓缓的铲着土。
有白氏族人在,没有人能爬出大坑,他们只能看着白沐溪往他们脸上撒着土。
姜听意三人都知道,白沐溪这是在凌迟!
白沐溪铲了一天一夜,终于把所有人都埋好了,确定无人生还过后,她也彻底晕死过去。
等她醒来时,此事已经传到了县城。
可白沐溪还有一件事要做,于是,她又写了一封信给程回章:“豆蔻梢头二月初,水河村,派援军。”
白沐溪本来没想让程回章来,只是没想到,程回章听到死讯后,也没了活下去的希望,亲自来送程衣禾下葬!
接下来,白沐溪亲手挖了程衣禾的尸体,将他装进了棺材里,立了牌位,选了一块风水宝地,让他们永永远远在一起。
接下来,就是送葬的那一天了……
……
三人放下了手,陷入了一阵沉寂。
没想到探个记忆,竟让三人觉得疲惫无比。
良久,皇甫雨率先开口说道:“这些事,由我去跟衣禾说吧。”
随后,她茫然的走了出去。
姜听意哭了,夏之云抱着她,姜听意绝望地哭着:
“衣禾,他怎么受得了……”
“他那么爱笑,那么活泼,那么生动,他怎么受得了!!!”
姜听意由小声的哭变成了嚎啕大哭,她不忍看到程衣禾的表情,不忍看到他痛苦绝望的眼神。
“阿云,为什么做人要那么苦,你那么苦,衣禾和溪儿也要这么苦!”
夏之云紧紧抱着她说道:“命运无情,世事无常,我们无法改变。”
“阿意,不管怎样,我们逃不了,只能勇敢面对。”
而白沐溪坐在那里,仍旧是无声的流着泪。
“砰!”程衣禾推开了门,皇甫雨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了他。
他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到了白沐溪的面前。
看着白沐溪满眼泪痕,他抚摸了上去,白沐溪见到程衣禾后,泪水更加汹涌,却依然无声。
随后程衣禾颤抖地摸向了白沐溪的小腹。
那里,曾经有他的孩子。
属于他们的孩子。
程衣禾终于忍不住,发出低沉又绝望的哭声。
“孩子……”
“我的孩子……”
“我没用,我保护不了你,保护不了爹爹,更保护不了我的孩子……”
“衣禾……不怪你……是我的错,我不该救他们……”
程衣禾把头埋进白沐溪的小腹,白沐溪摸着程衣禾的头,两人都哭得泣不成声……
皇甫雨别开头,不敢看程衣禾痛苦的表情,不忍听程衣禾的哭声,自己心碎地哭着。
姜听意把头埋进夏之云的肩膀里,泪水湿透了他的衣服。
夏之云无力地垂下了手,他连拥抱的力气都没有了,见过无数生离死别的他,此刻也说不出一句话。
……
而大家心里都明白,还有更加残酷的现实在等着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