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葚叹了口气。
他也是糊涂了,一时寂寞无聊竟问了最不该问的人。
三楼。
林香醒来的时候,她是睡在沙发床上的。
沙发床旁边有一个小推车。
小推车上面有铺得板正的毛巾,和漱口杯牙刷。
彭力不在帐篷里了。
她洗簌好后走到一楼,看见林葚勾住彭力的脖子,揍了他几下,然后往郝飞家的方向逃跑了。
他抬头看见她下楼,走进来,问:“想吃什么?”
屋里只剩他一个人。
昨天屋内屋外很多人,过了一晚,又恢复如常,只剩下他自己。
他家有管家和厨师。
但是很少看见他们,多数时候都是彭力一个人安静地待在屋里。
“都可以。”她跟着他一起走进厨房,想帮忙做。
他侧身,勾着嘴角,憋着笑,问:“你要下厨?”
她看他的神情,想反驳,但想了想,自己的厨艺确实不怎么样,泄了气,说:“我给你打下手。”
“尝尝这个。”他拿了一包巧克力饼干递给她,“听说这个巨好吃。”
她尝了一块,疯狂地捣蒜似的点头,竖起大拇指点赞,说:“真的,巨好吃。”
“我也尝一个。”他举起双手,说自己刚刚摸过生肉了,不适合用手摸饼干,微微弯腰俯身,示意她喂给他吃。
她拿出一个,抬起手臂喂他吃了一个。
这时,林葚拿着羽毛球过来,想问彭力去不去打一会,看见林香在喂他吃饼干,两个人很暧昧的样子,默契地转身走了。
彭力抬眼,看见林葚拿着羽毛球拍离开的背影,不动声色地看向林香,笑了笑,对她说:“嗯,巨好吃。”
开始做肉沫面。
她喜欢吃肉沫,他加了很多肉沫。
“再咸一点。”她看提醒他。
他笑着加多了些盐。
很快,肉沫面做好了。
他和她坐在餐桌上一起吃。
屋子里很安静。
可以听见院子里郝飞和林葚打球打急眼了在吵架的声音。
林香四处看屋子。
她转头,看见他盯着自己看,说:“你之前说我想来住三楼随时可以来,现在还作数嘛?”
他眸中闪动,说:“当然,你任何时候,都可以来。”
她点点头,继续吃面,“好。”
-
彭家。
下午四点。
林桃和两只狗在院子里玩水。
林橙在一楼花园画画,林柚在玩彭力买的遥控赛车,郝飞和林葚躺在沙发上打游戏。
彭力在三楼教林香功课。
“你还记得,一年级那时候,有一次老师叫我们写下雨的小作文,你写了什么嘛?”彭力低头看林香算题,笑着问她。
“忘了,我写了什么?”她一边算题一边问。
“你写了狂风大暴雨,大多大树在洗澡。”他说完就哈哈大笑。
她瞥他一眼,问:“好笑吗?”
他收敛笑容,接过她算好的题,说:“不好笑。”
“挺好笑的啊,哪里不好笑了?”她看他怂了,故意逗他。
他看她算对了,打了个勾,拿起作业本敲她的头,又故意揉散她的头发。
她打他的手。
他也抬起手,和她对打。
两个人很幼稚地互相打对方的手。
她急眼了,怒斥道:“你打疼我了!”
他抓起她的手,捧在手心呼,说:“我错了,我错了。”
“我下周要去堪洲,可能要待一个星期。”他抬眼看向她说。
她说:“去这么久。”
他说:“嗯,姐姐和姐夫忙不过来,我去帮忙。”
“我不在的时候,要好好学习,路上要是遇见男同学找你要keeptalk号,记得说什么吗?”他手扶着后脑勺,歪头看她。
她说:“没人问我拿keeptalk号。”
他说:“那是因为有我在。”
-
辅导完功课,他们下来一楼,又准备做点吃的。
没隔几个小时。
她又坐在开放式厨房的高脚凳上,看着彭力做料理。
她看四周,大家都在自然地做平常做的事。
他们几个和她一样,也是觉得在彭家很安心,在这吃得好,睡得也好。
这里似乎有能让人放松的魔力。
晚上八点。
他们几个都在院子玩。
林香和林桃坐在草地上,在搭建娃娃屋。
忽然,远处烟花上升的声音。
一道道亮光撕破了黑暗的夜空。
五彩的光艳在天空绚丽绽放,如繁星坠落,又如繁华盛开。
林桃和两只狗兴奋地跳起来。
烟花很漂亮。
在这个位置,他们就可以完整清晰地看见漫天的烟花。
彭力低头看眼前坐在草地上的林香,给郝飞打字发消息,说:“你问我昨晚生日许了什么愿望。”
郝飞打字回他:“你昨晚生日许了什么愿望?”
彭力笑着捶了他一拳。
郝飞有些懵,不明所以。
彭力又给他打字发消息,说:“说出来,当面问我,不是打字问我。”
郝飞跟着彭力的目光看林香,明白了他的意思,说:“力哥,你昨晚生日许了什么愿望?”
夜空。
浪漫的烟花一朵朵绽放,如梦似幻。
林香坐在草地上,安静地看烟花。
彭力垂眸,温柔地看着林香的背影,就站在她近在咫尺的身后,提高了音量,说:“我向上天许愿,希望我喜欢的人,无可救药地喜欢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