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后头发蓄长,梳了背头的盛延北,许久未见后,一句不提当年,他像个下位者一样跪在陈懿腿边示好。
“小懿。”盛延北凑近他。
回过神来的陈懿迅速后倾,离他远了些:“你干什么!”
盛延北见他这个反应,表情竟是委屈:“我们好不容易再次见面,能不能不要躲着我?”
尽管疯子这个词陈懿多次把它丢在盛延北身上,可是现在的状况让他更加想要这样去形容对方,他完全无法把眼前这个委屈得像犯错的男仆的威猛男人和曾经那个恶霸关联起来。
难不成短短五年时间,盛延北的精神病已经恶化到分裂出其他人格了吗?
这边陈懿百思不得其解,盛延北已经更进一步,比摇着尾巴的狗更像狗,一只手撑着地面,另一只手攀上陈懿的大腿。碎发耷拉在他的眉眼,仍难掩他长相的狠戾,但他轻声细语,比情人更卑微温柔,嘶哑的嗓音像哭过的,词语也尽是黏连。
“能不能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
让我做你的狗。”
“你费尽心思叫李总和我老板让我上来就是为了骗人,我不知道你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总之我不会奉陪。”
陈懿想掰开他的手,反被他放在腿上的手蛇一样扭缠追逐,转眼整只手被他握住,硬是伸到脸边。
盛延北闭上眼,颧骨抵住他手背。
“之前你没报复我,现在让你揍回来。”
陈懿忍住真的打他的欲望:“打人犯法。”
“我不会说出去,只是我自己弄伤的。”盛延北双腿下压跪坐在地上,他让陈懿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低声引诱他,“我平时喜欢拳击,经常会受伤,下午三点约了陪练。你是不是一直很讨厌我?求你惩罚我,然后我们和好吧......”
陈懿突然觉得自己的嘴唇很干,因为对方抓着他的时候,令他不由自主脑海中浮现出他们纠合的画面,那时候他极度地割裂,回忆的时候就像是魂魄飘在身体外面,观看着自己的艳情戏份。现在,对方的出现一次次带着他撞击过去的屏障,竟让他再次从皮肤到神经,体验到其他部位的触觉。
“和好的基础是我们曾经好过。”陈懿扬起另一只手,咬紧后槽牙,当真是对着盛延北的脸,用力抽了下去!
脸被扇向一旁,盛延北除了皱了下眉、面部肌肉紧了紧,连哼都没有哼出声。他等到那阵麻痹后的疼痛来临,面颊肿起红印,才转回头,继续可怜巴巴地仰视对方。
眼前的人就差没有对着他吐舌头发出求饶。陈懿扇完后,把手攥紧了贴着腿边,他完全冲动,不计较后果,他对盛延北的狠是百分百纯粹,但是更令他失控暴躁的,是自己身体的回应。
他完成了盛延北一半的请求,然后冷漠地回答他。
“我们好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