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收拾好行李箱,坐车到关口过关,再回学校,开始新学期的课程。
在学校里陈懿强迫自己好好读书,用心学语言,虽然水平和英语母语者相差海远,但是基本的听课还是可以听个大概,作业和汇报也利用翻译器做了个七七八八,实在有困难的,就找谢嶂帮忙,他总有办法。
郑知恩找过他,问他现在怎么样。
陈懿:“还好,当初谢谢你。”
郑知恩笑笑:“你能享受到一个自由的假期就好。”
陈懿没把自己的遭遇告诉郑知恩,他想,虽然对方已经算是自己非常好的朋友,可他也没有理由,把自己那些扭曲的经历都描述给对方,有时候友谊承载深沉的东西太多,反而会适得其反。他宁可郑知恩单纯地认为,自己是个被强势朋友控制着的可怜人,也不愿让他知道,自己其实很难逃出这个圈。
郑知恩想起谢嶂看陈懿的眼神和自己半知半解的两人之间的关系,试探地问:“你们......是不是那种关系?”
陈懿心里一个咯噔:“你指什么?”
“其实我们本地的同志关系是合法的,我没有任何歧视或者别的含义,你不用对我藏着什么,我回去之后想了又想,在网上刷到新闻,有描述过男生之间的感情,就想问,你们是不是......同性恋?”
陈懿神情一阵恍惚。他在想,谢嶂到底为什么会误会自己和郑知恩呢——对方只是个异常迟钝,而且单纯的艺术家。
“你认为我们当时是在闹别扭?”
郑知恩说:“帮你买完票之后,我还是很生气,想去找谢嶂搞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也为了给你争取更多的时间,就去他考试的课室那边等他。去的时候,看见他在外面打电话,打了好几次都不通,就猜是在给你打。他看到我来,就明白了,问是不是我帮你买的票。
“然后我说,你别再逼陈懿了。他说:‘我逼他?你在说什么。’我就把你当时的情形跟他说了,他若有所思的样子,承认确实有些严格,但是本意还是想让你开心。”
陈懿默默想,那时候的谢嶂真是不要脸,把郑知恩给骗了,为自己洗白。
郑知恩继续:“他说,‘既然小懿想要自己过寒假的话,那我就不拉着他了,让他喘口气。’”
所以当时只要谢嶂想的话,他完全可以忽略一切要素强拉自己一起过假期。
如果自己当时没有不告而别,和谢嶂待在一起的话,就不会被池争做那种事......
真是人生如戏啊。
现在想想,后悔都来不及。
陈懿对于郑知恩“同志”的猜想,没有正面回应,他说还没有到那个地步,即为不太承认情侣闹别扭这一说,情侣是要两厢情愿,而他和谢嶂,更像是利益关系。
随时都有可能结束。
在学校里,陈懿认识了不少新的同学,但他始终带着一种自卑感,因为这边非富即贵,能到这所赫赫有名学府就读的学生,钱和智商总要有一部分,或者二者兼具,而他是完全依靠着某人爬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