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照野的耳尖肉眼可见地红了："钟老，我父亲已经过世十二年。"

"死了就能赖账？"钟师傅拍出个青铜酒壶，"正好！父债子偿，你俩今天给我当苦力！"

顾云深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塞了把刻刀："把这堆商周青铜残片按纹路分类。"他低头看工作台——哪有什么残片，分明是堆被伪史病毒感染的青铜器，表面刻满了"网红同款""9.9包邮"的篡改铭文。

江照野的情况更糟，钟师傅扔给他一罐朱砂："把《兰亭序》被病毒改掉的字补回来。"展开的绢本上，王羲之的墨迹正被扭曲成：「永和九年，岁在癸丑，暮春之初，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修禊事也，直播带货开始……」

三小时后

顾云深揉着酸胀的手腕，看钟师傅把他修复好的青铜残片扔进熔炉。老头从怀里摸出个锈迹斑斑的青铜滤芯，上面布满了和顾云深掌心星图一致的纹路。

"你爹当年从我这儿订制的。"钟师傅把滤芯按进顾云深胸口，动作熟练得像给汽车换机油，"每月初一要用三星堆的青铜粉保养，十五得泡在朱砂里杀毒——说明书在匣子夹层。"

顾云深突然感觉心脏一轻，那些不受控制的修复冲动像被按了暂停键。监测仪显示他的青铜化指数骤降到15%，而江照野的断尺正指着滤芯上的一行小字：

【最终警告：滤芯寿命=宿主寿命】

钟师傅灌了口酒，醉醺醺地指向后院："最后一个任务，把那个赝品处理了。"

后院中央摆着尊和顾云深等高的青铜人俑，面容与他父亲年轻时一模一样。人俑胸口嵌着块电子屏，正在循环播放：「锁麟囊技术转让，详情咨询蚀文客客服热线」

江照野的断尺突然发出尖锐警报，尺面浮现出二十年前的监控画面——顾父正将某个发光物体塞进人俑内部。

"现在懂了？"钟师傅的酒气喷在顾云深脸上，"你爹给你留的不是遗产，是场跨越二十年的文物修复考试。"

青铜人俑的眼睛突然转动，嘴角机械地上扬："考生顾云深，请选择：A.继承锁麟囊（附带蚀文客病毒库），B.当场销毁（可能危及宿主生命）"

苏枕月的无人机终于彻底报废，坠地前拍下的最后画面是：顾云深抓着江照野的手腕，把断尺狠狠刺向选项C的位置——那里不知何时多了行手刻小字：「C.让江家小子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