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时果然又有人跟了上来,她假装没有发现,然后在拐弯处将人反手按到墙上,“为什么跟踪我?”
林达疼地哇哇直叫,“放手放手,我是狱卒,是张山托我给你带话的。”
要不是中午外出吃饭时听说冯刚因昨晚夜不归宿被婆娘给揪走,两人还因此干架了,以冯刚那怕媳妇的尿性敢跟婆娘叫板实在可疑,他怀疑冯刚瞒着大家背地里赚大钱,否则他才不会替一个臭乞丐传话。
刘赢见他确实穿着狱卒的衣裳,皱了皱眉,“你没进过我房间?”
“什么进房间,我刚来就看见出来了,不信你可以问客栈掌柜的,我都来得及进门呢。”
刘赢松开手,“他要你给我带什么话?”
林达黑着脸活动了下酸疼的胳膊,谨慎地左右看了眼,然后口气不耐道:“他说他知道你徒弟那块铁牌的秘密,有人愿意花大价钱买这个秘密,你要是不想秘密被泄露就尽快把他放出来,万事好商量。”
刘赢想起那晚张山想从小恒那里抢走的正是一块类似令牌的东西,后来小恒没有提及此事,她也没问过。
难道那令牌还藏着什么玄机?
“还有别的话吗?”
林达摇头,随即又道:“行不行你给个回话?”他心里也能有个谱。
若是臭乞丐敢诓他,他回去定饶不了他。
令牌是否真有玄机还要问过小恒才知道,刘赢想了想,张山失去手臂已算是得了惩罚,如果他不继续纠缠她也懒得理他,于是不动声色道:“我没记错的话,他入狱是因为对知府大人出言不逊,所以该不该放他,何时放他,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林达一愣,忽然醒过味来,对啊,以知府大人的脾性就算真的生气,杖责二三十便也罢了,必然不会因为这等小事就关人入狱,难道大人公务太忙给这事忘了?还是说也在调查那块铁牌?
如果是后者,那他替张山传话让人救他岂不是可能会坏了大人的大事?
想到此处,林达脸色骤变,对刘赢的态度也发生巨大转变,忽然拔刀相向,“你涉嫌勾结囚犯贩卖铁器,立刻跟我回衙门向大人坦白,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
*
昨晚梁文博因为接待孙云海喝酒到半夜,早上又没能及时起床,以至于错过了劝说韩慎留下来的机会,正发愁该如何补救时,忽闻一名狱卒将刘赢抓到衙门,说有要事禀报。
“让他们进来。”
林达的确贪财,常从犯人那搜刮点好处费,但他更加惜命,于是一五一十将冯刚、张山和铁牌的事全部交代了,当然将自己传话的事进行了美化,最后看了眼刘赢,“下人怀疑此人与张山联合欺瞒大人,所以便将人带回来了。”
梁大人听完也向刘赢看去,没有评价林达抓她是否合理,而是好奇问道:“什么铁牌这么重要,竟然引得两名狱卒牵扯其中?”
林达心里一跳,没想到大人慧眼如神,竟然看穿了他想要将功补过的心思,立刻将头埋下去。
刘赢见梁大人面色如常,不像是把她当犯人审问,便摇了摇头,半真半假道:“我那徒儿曾以乞讨为生,直到十岁才拜我为师,我都不知道他有什么牌子,更别说藏着何等秘密。”
林达忽然抬头,指责道:“你听说秘密的事后可没有没说不知道,我看你挺在意的。”
“正因为不知道又在意,我才跟你来见梁大人啊。”刘赢朝梁大人拱手,“张山一再纠缠民女,或许真藏有什么阴谋,还请大人为民女主持公道。”
梁大人沉吟片刻,如今韩慎走了,没必要再拖延此事,早日解决也好。
“传张山和冯刚来见。”
约莫一炷香时间后,一名官兵忽然匆匆赶来,“大人不好了,张山在来的路上被人用暗器杀了!”
“什么?!”梁大人惊案而起,下意识狐疑地看了眼刘赢,见她脸色同样难看,立刻追问,“可有抓到刺客?”
官兵满脸惭愧,“刺客武功高强,小的们连影子都没看见,不过已经将衙署封锁起来,正在四处排查。”
能够引来高手杀人灭口的秘密总是会隐藏着更多充满血腥的真相,梁大人不得不重视起来,肃然看向刘赢,语气也带上官威,“不知刘姑娘徒儿身在何处,本官想见见他。”
事到如今,刘赢知晓梁大人已经不会轻易让她离开,就在她犹豫要不要说出小恒所在的锦衣卫据点时,又一名官兵急匆匆出现,对梁大人耳语片刻。
因为距离并不远,以刘赢的耳力能够清楚听到官兵的话。
“外面来了一名锦衣卫,说有要事要见大人和刘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