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担心你师父?”韩慎瞥了眼急匆匆赶回来同样神情担忧的书桓,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安抚笑容,“我让书桓去跟着查探情况,若你师父有危险咱们第一时间知道,韩某虽是一介平民残破之躯,但有幸识得几位大人,或许能帮上一二,你觉得如何?”
“好!”刘恒立刻答应,面露感激。
书桓奉命离去后,韩慎将手里的书册放到刘恒面前,“你师父将你留在我这,想必不单单是让你学习推拿之术,这兵法虽晦涩难懂,倒也不妨碍识字,你且先读读,不必理会字句含义,只管认字,若遇盲字我再教你。”
刘恒怔了怔,随即有些脸红,他才上两天学堂,哪里认得几个字,师父将他留下是要他跟此人讨教,可自己好像太给师父丢人了。
韩慎见刘恒迟迟不肯去拿书,似乎才看出他的窘迫,歉声道:“是我考虑不周,这样吧,我逐字逐句念给你听,每认十字便试着默写,待你记住再继续学,如何?”
刘恒略有犹豫,起初他或许因拥有同普通孩子一样的上学机会而感到高兴,可短短两日他便彻底厌弃了学堂,比起跟那些烦人小鬼一起学习识文断字,他宁愿每日跟着师父苦学武功。
用师父的话说,只有拳头硬了,才会有人听你讲道理。
可他又不能辜负师父的一番苦心,且眼前这位韩公子似乎真心实意想教他,拒绝的话倒显得他太不识抬举,“那便劳烦韩先生了,我一定会用功学的。”
“启蒙忌急,你不必心存压力,慢慢来就好。”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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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兵被武馆弟子们拦在大门外,双方剑拔弩张,随时可能打起来。
“你们说刘赢师姐涉嫌拐卖孩童,简直血口喷人胡说八道,没有证据就像拿人,当我们武馆是好欺负的不成!”
武馆弟子们要求拿出证据,官兵们也不示弱,举着传唤令道:“证据自是有的,却无需在此向尔等展示,县令大人亲自下令,还不速速让开,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将你们一并抓了!”
“哼,无凭无据就想抓人,莫不是县令大人怕抓不到真凶影响仕途,要寻个替死鬼吧,想陷害我们师姐,做梦!”
“放肆!竟口出狂言污蔑县令大人,来啊,把他们全给抓了!”
双方险些真打起来,亏得刘赢及时出现喝止住,否则光凭殴打朝廷官兵这一项罪责就够武馆喝一壶的。
刘赢站在两方人中间,见大师兄义愤填膺地冲在最前面,心中很是无奈,师弟们不懂事意气用事也就算了,他身为大师兄又被老爹委与管家大权,怎可不顾后果如此冲动。
“大家放心,咱们武馆是什么地方,我刘赢是什么人,想必贺章县的人都清楚,许是有误会,待我去县衙跟县令大人解释清楚就好了。”
“赢妹,我同你一起去。”风清扬信不过县令,师妹年纪小,只怕去了会吃亏。
“我们也同师姐(师妹)一起去,看他们能拿出什么证据!”弟子们附和道,全部拥向刘赢作保护状。
刘赢笑了笑,“别啊,县令大人年纪大了,万一大家一起去把人吓到,以为咱们要造反,岂不是误会更大了?”
玩笑话说完,刘赢朝大家摆了摆手让他们不要添乱,接着面向官兵,扫了眼站在其中一脸怒相的胖虎爹,道:“我跟你们走,带路吧。”
到底是给武馆面子,见她配合,官兵便未捆绑刘赢,客客气气地将人带到县令大人面前。
县令大人坐在高堂之上,见到刘赢却有几分心虚,在贺章县就任这么多年他没少麻烦武馆,一向对刘闲才礼让三分,本不该苛待他女儿,可事关重大,由不得他疏忽。
面上强装镇定,摆出一方县令的架势,冷声问道:“堂下之人可是刘赢?”
刘赢点点头,笑得有些拽,“半年前我还给府上送过鸟,任伯伯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呢。”